孟青黛看清了撞的人是她,視而不見,依舊沒命的往前跑,居然跑到姜紅果躲雨的人家門口,然後撞開了門,跌在地上。
姜紅果緊随其後,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堂屋裡橫倒着兩具屍體,一個姑娘的,一個男人的,男人的喉嚨被咬破,潺潺冒着血,姑娘衣襟被撕開,圓睜着眼睛,死不瞑目,撞開門的孟青黛力竭,剛才跑的那麼快,這會隻能一點點,往堂屋裡爬去。
“孟青黛,你想做什麼?”姜紅果追上去,害怕的不行,不知道怎麼辦好。
姜紅果才看清,她脖子上麻繩的勒痕好重,眼底充血的可怕,被人勒過,是這個原因才說不出話嗎?
孟青黛已經爬不動了,不甘心的動着指尖,一點點摳着土,直勾勾看着前方死去的姑娘。
為什麼要這麼看着一個死人?姜紅果想不通。
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把孟青黛拖起來,一步步,拖向屋裡那個死不瞑目的姑娘。
她的眼淚掉下來:“孟青黛,要是今天的事情沒發生就好了,要是今天沒死人就好了,我好怕後面有壞人追上來,如果你現在的心願是夠到想夠到的,我幫你,幫過之後,我要逃命去了。”
最後兩步堂屋前的台階,姜紅果猛然發力,給不知道死了沒有的孟青黛,拖上死去那姑娘的身體上,随後拔腿就跑。
她現在無比想見到昌宗,她要去派出所,要去報警求救。
“紅果。”身後是個溫柔女孩的聲音,但不是孟青黛的。
姜紅果渾身機靈,一身的雞皮疙瘩,沒停步,反而加速朝外沖去。
“紅果。”又是一聲,随後,姜紅果的脖子被一隻帶着溫度的手臂箍住,越收越緊。
姜紅果仰頭,看着死而複生的陌生姑娘,驚恐中被她掐暈了過去。
……
姜紅果醒來的時候,身下是醫院潔白床單,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氣味,這是醫院,讓她莫名心安,除了喉嚨還有點痛,别的都好好的。
她睡了多久了?怎麼來的醫院?除了她之外,那個屋裡另外三個人怎麼樣了?青黛是死是活?
這些問題盤旋在她的腦海裡,雖然顧昌宗就在跟前,她卻不敢輕易問出口。
在沒有了解情況之前,她對誰都不會說什麼。
她裝作頭很痛,想不起當時的情形,需要時間想一想,昌宗就把後來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當時下着那麼大的雨,他和孔老三追着發了瘋的孟青黛,等找到陌生人家裡,屋裡躺着四個人,屋主啞巴姑娘和姜紅果昏迷着,孟青黛和另外一個男人屍體,在大雨的沖刷下已經涼透了。
啞巴姑娘先醒過來,連比劃帶書寫,和警察說,當時她在家裡,觊觎她的壞男人,想生米做成熟飯,翻牆進到家裡,姜紅果躲雨撞見後,見義勇為被壞男人勒暈,孟青黛一身是傷跑進來見義勇為,啞巴姑娘和孟青黛合力對抗,啞巴姑娘咬死了壞男人,孟青黛傷重死了。
那個死而複生的啞巴姑娘,這樣說大家信了?
姜紅果心裡,跟有東西想撕開胸腔跳出來一樣慌:“活下來的那姑娘,真的是啞巴嗎?”
顧昌宗不懂紅果為什麼這麼問,這明顯是懷疑的語氣,為什麼不和他說出懷疑?而是多問一句,紅果對他已經信任多了,這會怎麼又不信任了呢?
顧昌宗說:“紅果,她是啞巴姑娘,啞了很多年了。”
姜紅果點點頭,不再問傻話了,警察來問當時的情形,紅果推說頭疼,想不起來。
她一說頭疼,昌宗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找醫生問病情,去辦住院手續,陪她留院觀察。
外頭有哭嚷聲,是孔老三和王大娘,姜紅果指甲掐進肉裡,挨着顧昌宗說:“青黛姐姐在停屍房嗎?我也想去看看。”
顧昌宗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紅果說希望孟青黛活着,找遲了一步,但孟青黛用另外一種方式活着,果果希望的事情,不算沒辦好。
他用求誇獎的語氣說:“果果,我事情辦的還算好,回家有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