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紅果心裡是高興的,昌宗和顧知青不一樣,她已經不想去弄明白,昌宗有沒有作為顧知青時候的記憶性格了。
晚上,她用昌宗喜歡的方式獎勵他,再三問:“昌宗,不去市裡,你真不後悔嗎?”
去了才後悔呢,去了果果會生氣,不會像今晚這樣給獎勵,紅果不喜歡的事情,他也不喜歡,至于掙錢,留在家裡也能掙。
……
姜紅果又被王大娘家叫去幫廚,青黛的屍體運回來了,要辦喪事,雖說城裡實行了好多年的火葬,但大楊村這邊有集體的墳山,依舊沿襲土葬。
青黛嫁到大楊村,王大娘給青黛買了位置很好的墓地,說青黛是她家的功臣,又是屈死的,還找了做法事的,要風光大葬,光是幫廚,就請了好幾個,酒席比結婚的席面還要好。
姜紅果就是不去,說受到了驚吓,不想去停靈的地方,柳嬸子和王大娘解釋了,叫昌宗按照風俗,送了箔金和紙錢,顧昌宗來去臉色都不大好看。
柳嬸子誤會了,以為紅果沒讓昌宗去市裡,他埋怨上了,還勸呢,說紅果這是害怕了。
其實不是,顧昌宗是反感王大娘一家,人都死了,葬禮再風光,都是給活人看的,虛僞的很,過去祭拜了一下,顧昌宗就回來了。
出殡當天,聽柳嬸子說,縣城姑娘啞女也來了,哭不出聲兒,隻有淚珠子不停的掉。
“青黛算是救了啞女,她來祭拜應該的。”柳嬸子感歎說。
姜紅果不言語,啞女不是以前的啞女了,能說話了繼續裝啞巴,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啞女還到她家來感謝,顧昌宗沒給好臉色,茶都沒倒一盞,冷冰冰的說:“紅果沒去給孟青黛送殡,也沒精神招待你,做人最重要是有眼力見,我家就不留你吃飯了。”
姜紅果在屋裡裝睡沒出來,啞女走了,她才出來,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可憐啞女。
“她也可憐,又沒惡意,你怎麼那樣和她說話?”
因為顧昌宗從季雲香身上,有了危機感,啞女把紅果當恩人,啞女不喜歡顧昌宗,紅果交這麼個朋友,跟着不喜歡他了怎麼辦?這種可能性絕不能發生。
“果果,如果我不想你跟季雲香交朋友,你會讨厭我嗎?”
姜紅果不喜歡昌宗去市裡打工,他毫不猶疑回絕那邊的邀請,昌宗不喜歡季雲香,姜紅果也毫不猶豫答應:“那我不跟她交朋友。”
顧昌宗很是高興,果果也毫無條件答應他無理由的請求了。
接着要收秋糧,姜紅果下地做一會兒就暈,被安排做飯。
顧昌宗先幫柳嬸子家裡收糧,他一個人能當兩個人用,和楊叔、柳嬸子一起,三天就把她家幾畝地的水稻收完了。
學校放了農忙假,柳嬸子家的小兒子回來幫忙,姜紅果家的地少一些,不需要那麼多人,收完柳嬸子家的,就叫他先回學校。
這幾天家家戶戶都忙,王大娘分家的時候,她和孔大伯的田地,是分在小兒子這邊,地不少的,她卻和孔老三往縣城跑。
之前和兩個兒子、兒媳又吵又鬧,現在卻是兩個兒子兒媳和孔大伯,在小兒子分的地裡收糧食。
柳嬸子在姜紅果家的地裡直起腰,望着孔家那邊的田地不解:“王大娘帶着小兒子忙什麼事不收糧?老大老二不是說和老三不來往嗎,爹娘也不認了,怎麼幫着收糧呢?”
楊叔說:“你莫管人家的閑事,青黛死了,死前不知道給孔老三攢了多少家底,人家就是今年的秋糧不收,全送給兩個哥哥,也是夠吃的。”
柳嬸子撇撇嘴,累一天,晚上去王大娘家打聽,這次她家嘴風可真嚴,什麼都沒說,氣的柳嬸子說不跟王大娘好了。
“她家再遇什麼事,可别想我家出力。”
姜紅果做了好吃的,勸柳嫂子多吃肉:“等賣了秋糧,手裡有點錢了,嬸子,我們去縣城逛逛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柳嬸子眉開眼笑,又沖姜紅果擠眼睛:“你肚子一直沒動靜,我帶你去認識的老中醫那瞧瞧去。”
紅果才不要去呢,她愈發懷疑昌宗不是正常人,懷不上不一定是壞事。
秋糧收完,就是曬稻子,剛收下來的水稻太潮濕了,要曬足幾個大太陽。
等交了公糧,留一半吃,還能賣一半,真比大集體的時候好多了。
才把稻谷收進谷倉,瞧見王大娘的大兒子帶着老婆孩子,搬去了孔老三家那三間新瓦房。
柳嬸子惡心:“青黛才過完五七,好意思霸占她賺錢蓋的屋子。”
這話被孔老大媳婦聽到,跑來和柳嬸子理論,吵了一架,被人拉開了,柳嬸子就不去找王大娘說話了。
再過幾天,王大娘家又傳來喜事,柳嬸子知道消息,沒有喜悅,反而被王大娘一家氣的要死,跑來跟姜紅果說:
“紅果,我知道孔老三為啥不在乎那點秋糧了,人家攀高枝啦,要再婚了,給城裡人當上門女婿,難怪王梅花不稀得和我們說話,人家一步登天成了城裡人,要吃上商品糧了。”
姜紅果突然就有不好的預感,忙問:“孔老三要給誰當上門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