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元節,秋風悄然拂過,氣溫漸涼。侯府中也做了些新鮮樣式的月餅送來給江氏先嘗試。
“夫人,這是廚子今年研究的新口味,您嘗嘗如何?”
江氏看着無論顔色還是品相都還别出心裁的餅子,不免心情愉悅了些。
嘗試了幾口,江氏發出低低地呻吟。
“嗯,不錯。”
一旁侍奉的嬷嬷見狀,立刻詢問着:“那奴婢這就派人把這些月餅送去各府?”
江氏微微颔首,“送去吧。”說着,江氏又囑咐道:“注意松庭居的少送甜了。”
嬷嬷随即應下。
江氏正要譴人出去,卻心中忽然一動,随後緩緩放下手中的糕點,看向雲書柔。
“書柔,這月餅稍後你親自送去松庭居給聿清如何?”
雲書柔還在小口咬着月餅,聽聞江氏一言,她神情一滞。随即心中明白江氏有意撮合她與裴聿清,隻是她沒想到江氏如此急切。
她臉頰瞬間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猶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嬌羞之意盡顯。
她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捏着衣角,聲音輕柔且帶着幾分窘迫詢問出聲。
“怕……不合規矩。”
江氏見着雲書柔小女兒嫁的嬌羞之意,不禁輕輕笑出了聲,安慰出聲。
“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便是。”
江氏的這番話,猶如一顆定心丸,讓雲書柔原本有些擔憂的心瞬間安定了許多,也不免升起了淡淡地期待。
她眸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雀躍,眼中光芒流轉,也不再推脫。
起了起身,“那書柔這就前去。”
江氏看着雲書柔離去的倩影,心中默默祈禱,隻希望裴聿清能與雲書柔對上眼,這樣也不枉她一番苦心。
雲書柔提着食盒,步伐平穩朝着松庭居走去。嘴角是藏不住地上揚,眼底浮現出雀躍。她還未與裴聿清單獨相處過,這倒是個機會。
這般想着,她不免想起,小時候她不幸落水,周圍的小孩都在原地慌地不成樣,還是裴聿清眼急手快,将她一把拉起。
那時她就覺得裴聿清不一樣,這次江氏來信,她也就順水推舟的來了侯府。
不多時,雲書柔來到了松庭居院外。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輕輕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頰,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
向青荷說明了來意,然而,青荷卻再次告知她裴聿清此時并不在府中,至于何時回來亦也不知道。
雲書柔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失落,眸底瞬間黯淡了幾分。
但她實在不想就這麼輕易離開,思索片刻後,便說道:“是江伯母讓我來的。”
“若不然,我把東西放進去,随後就離開。”
雲書柔說得輕巧,可話語中卻不着痕迹地着重強調了是江氏的意思。
畢竟這侯府中衆人皆知江氏有意撮合她與裴聿清之事。
青荷微微皺眉,面露猶豫之色。她深知江氏的意思,可又擔心違背裴聿清的規矩。
但思索再三,最終還是側身把人放了進去。
雲書柔見狀,臉上立刻綻放出甜美的笑容,蓮步輕移,對着青荷盈盈道謝:“那就謝過青荷姑娘了,勞煩你了。”
原以為雲書柔放下東西就會離開,可她放下食盒後,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青荷在一旁看着,本想出言提醒提醒。
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冷冽且帶着質問的聲音:“誰讓你進來的?”
裴聿清身着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束着一條黑色絲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面容冷峻,此刻正眉頭緊皺,眼神中帶着一絲不悅,看向雲書柔。
雲書柔本還觀看布局,聞聲神情一僵。青荷見狀本要出言承認錯誤,就聽雲書柔歉意說道:“是江伯母讓我來送月餅的。”
聞言裴聿清并沒有半分客氣,而是毫不留情。“以後若我不在,把東西交給青荷便可。”
雲書柔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滿心的歡喜瞬間消散。
她以為提及了江氏,裴聿清再怎麼也會給幾分薄面。
被潑了盆冷水,雲書柔有些不自在,但她很快調整情緒,強顔歡笑,笑容中帶着一絲尴尬與失落。
低聲應道:“是。”
裴聿清未再出聲,隻是微微擡眼,好似有些不耐,那眼神仿佛言她怎麼還不走,還等着做什麼。
雲書柔臉皮本就薄,若不是心底懷揣着對裴聿清的那份期待,加上江氏的鼓勵,她斷不會做出獨自進入别人院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