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秋滿第一次明确感受到，沒有秋家大小姐這個身份，她什麼都不是。

……

在接下來的面試裡，曲佳荷基本包攬了所有來面試的女生。

她什麼話也沒多說，隻是輕飄飄來了一句，加入我這邊的，每人一套高奢護膚品。

簡單的讓人閉着眼睛都知道怎麼選。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那天逮着秋滿不讓走的那幾個女生也加入了曲佳荷的啦啦隊。

要是沒有曲佳荷，秋滿絕不可能讓她們進來。

而林筱禾這邊，隻有兩個她的同班同學和黃麗婷，加起來一共也才四人。

換一個月前，秋滿和林筱禾死都不會相信，黃麗婷會拒絕高奢護膚品，轉而加入她們倆個死對頭這組。

“看什麼！”黃麗婷翻着白眼。

林筱禾看着她，竟感覺熱淚盈眶：“你怎麼會選我們？”

“她比你更讨厭，行了吧。”

秋滿無奈的搖頭：“怎麼樣都行，那啦啦隊人也選完了，你要怎麼比？”

曲佳荷擡起食指：“國慶後見真章。”話落她就領着十幾個女生走了。

林筱禾看着自己隊伍的人，莫名覺得寒酸：“小滿我……”

秋滿趕緊捂住她的嘴：“穩住！”

這句話她是對林筱禾說，也是對自己說——

——

夜晚。

秋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裡全是今天發生的事。

新來的實習生教練，直接打破了她對之後的美好幻想，讓她清醒的發覺，自己低估了現實的磨難性。

和過于理想主義了……

在一切還沒蓋棺定論時，她總是抱着最美好的想象去構思未發生的事。

在她的想象中，古老師會給聯賽大獲全勝的他們安排一個經驗豐富、有耐高經驗的教練，不說經驗豐富，至少有點經驗都行。

但現實太過殘酷，直接就是大四剛實習的新兵蛋子——爺孫關系戶。

長相百分百，經驗零零的很安心……

這直接讓她心如死灰。

曲佳荷搞出的事就更不用說了，這讓她本就煩悶的内心，直接烘托到絕望。

以為一切漸漸可以趨向平穩，沒想到一朝回到解放前。

原來這次聯賽開啟的不是美好，而是新一輪的煎熬……

幸好世界還是有給她點希望的，至少伊念堯是超出她想象的。

但這種想法在第二天的訓練裡又被打破了。

——

秋滿目光看着球場上十分不配合的簡木理，一時感覺眼睛都對不上焦了，呼吸都困難。

她真是搞不懂他和伊念堯怎麼就不能好好傳球！

這對他來說很難嗎？

他到底要搞什麼！

昨天剛到的教練今天就水土不服請假了，隊裡新舊隊員磨合還磨成這個屎樣！

她憤怒的直接吹哨，那聲音響的陸川耳膜都痛。

“我靠，經理今天吃火藥了？”

曹宇晨搖頭：“生理期吧，你一會少說點。”

因為她的哨聲，場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她腳底仿佛長風火輪似的沖到了簡木理這邊。

那氣勢仿佛要吃人，本來說了不能少說的陸川立馬躲到一旁去。

曹宇晨直搖頭：“真有你的。”

“簡木理你到底在幹嗎！到底能不能打！為什麼不傳給伊念堯，三番五次的你到底要幹嘛！”

她的聲音分貝很大，隊員都茫然的看着她。

他們的經理雖然平時很嚴厲，但從來不會這樣爆發講話，這給所有人都整不會了。

胡遼碰了碰秋冬年：“這？”

秋冬年也有點不知所措，擡手拉了她一下：“小滿，有話好好說先。”

“怎麼好好說！他就是故意，我怎麼好好說，是不是都覺得我好說話好欺負！我和你們說什麼你們都當玩笑啊。”女孩咆哮完，茫然的看着周圍。

她一直覺得自己比他們這群高中生大很多，要理解要思考要體諒。

但……她最近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她咬着下唇，不敢再擡頭看他們：“對不起……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胡遼——”

“經理我在。”

“你看着他們訓練吧。”話落她大步離開籃球場。

伊念堯立馬跟上。

秋冬年看向簡木理。

他的表情從冷淡到陰沉，但從始至終他都沒回應秋滿一句話。

怕兩人心生嫌隙，他走到他身邊小聲說：“和小滿道個歉吧。”

“我沒錯，道什麼歉。”

這冷硬的态度，讓秋冬年直搖頭：“你不去我去。”

但他剛邁步就被簡木理拉住。

對視間，他挑了下眉頭。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