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林筱禾主動和班主任提議願意幫助江黎安功課,但要把江黎安換成她同桌,這才把這事的苗頭摁下去。
而林筱禾為什麼這麼做的緣故,都是因為林媽媽的拜托,因為她媽媽和林媽媽是特别好的姐妹,而她又和林樂同班,所以她壓根拒絕不了,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個隐形任務——在學校多看着點林樂。
結果還真多看出來了。
林樂知道林筱禾是故意讓老師把江黎安調走的,但他沒有生氣,隻是讓她别亂說别告訴别人,除了自己。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他太清楚自己和林筱禾的關系有多好了,不告訴自己那簡直是不可能。
這個别告訴别人,主要還是指秋冬年這個大嘴巴。
林筱禾擡起手在秋滿面前晃:“小滿?”
她立馬回過神來:“怎麼了?”
她笑着在她身邊坐下:“應該是要問你怎麼了,你發什麼呆呀?”
秋滿搖了搖頭,沒說剛才在想林樂的事情,轉身就去搶秋冬年剛烤好的串:“謝謝我的好哥哥!”
秋冬年一臉錯愕,有點哭笑不得:“本來就是烤給你和筱禾的,搶什麼。”
她順着咬下一口,滿嘴焦香,然後遞給了林筱禾:“哥,你烤肉的技術又進步了!”
“真的好香~~”林筱禾也忍不住誇了句。
林樂給他們一人遞一瓶冰可樂,忍不住打趣:“到時候我們考公考研,阿年可以去烤肉。”
這話讓所有人忍不住大笑。
秋冬年漬了聲,擡手攬住他脖子就往下壓:“你個臭小子!太久沒見不知道誰是哥了吧!”
林樂被勒的滿臉通紅,連忙認錯:“錯了錯了!冬哥我錯了。”
幾個嬉嬉鬧鬧,燒烤也吃了将近一半,林樂提議玩遊戲,那興奮勁和剛被放出籠子的鳥兒一般,猛吸“自由空氣”。
“玩什麼?又是真心話大冒險?不玩,膩了。”林筱禾直接否決。
秋滿和秋冬年互瞪大小眼,異口同聲:“那要玩什麼?”
随後林樂就把目光鎖定簡木理,現在可不是暑假那陣子,大家和他都熟了。
“大神,你說一個遊戲吧!”
簡木理喝了口可樂,面色如常,鴉羽般的長睫上下擺動,認真思考着。
秋滿一副他能想出什麼好遊戲的表情,他不打籃球時就和萬年冰山似的一副死魚臉,看着就不像懂多人遊戲的人。
但下一秒簡木理講出的話,就讓她啪啪打臉。
“有撲克牌嗎。”
林樂立馬站起身:“有啊,我進去拿!”
他拿出來後,簡木理接過手就利落開封,右手把出口處面向左手手腕處,手腕相碰一震,所有牌便落入他掌中。
秋滿看到他這個動作,不由眼皮一跳。
好熟練啊——
“每個人抽取一張牌,根據牌的花色或點數決定誰喝可樂。”
秋冬年坐着的身子往後仰了下:“沒太懂。”
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洗着牌,眉頭微挑眼底有幾分笑意:“比如,抽中紅色牌就喝,黑色牌對方喝,又或者規定某些點數如 3、6、9 為喝牌,花色也行,抽到這些牌的人需要喝。”
林筱禾鼓着手:“我聽懂了我聽懂了。”
他們倆也颔首,表示明白。
接着他把目光轉向秋滿,那瞬她感覺到他的惡劣,他在笑她沒聽懂。
然而她并不是沒聽懂,恰恰是聽懂這些,她才沒說話。
她發覺她對簡木理的了解還是太膚淺,淺到隻停留在籃球,但在籃球上她知道的他,也和别人沒差太多。
他剛才說的遊戲是酒吧常會玩的助興小遊戲,規則簡單不複雜,但簡木理現在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
他高中就這麼熟悉這些了?
他常去嗎?
想了很多……
她甚至想到他該不會還抽煙吧?
她從沒把這些和簡木理挂上鈎,因為他覺得他不是這種人,本能覺得學生就該有學生樣,但剛才他的熟練動作和輕巧講出遊戲規則的模樣,讓她覺得很颠覆認知。
見她許久沒把眼神移開,他食指中指并攏夾出一張牌,亮在秋滿面前,帶了一點笑意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說:“紅色喝,現在每個人摸一張我們直接開始,不亮牌考驗大家的誠實度。”
三人都聽話抽了一張牌,很明顯能看出面帶微笑的林筱禾抽中的是黑牌。
秋滿眨了下眼睛,在他掌心摸了一張,眉頭微擰。
而他隔着牌面對着她笑,他知道那是什麼牌。
秋滿一臉無奈的搖頭。
那是一張紅牌——
她利落喝了三口可樂:“繼續。”
林筱禾和秋冬年林樂面面相觑,他們都是黑牌這局不用喝,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氣氛有點怪怪的。
好像不是在喝可樂,而是在喝酒似的,這裡也不是石桌,而是酒桌。
林樂忍不住摸着下巴思考,這倆冤家又是怎麼了?
“不是方塊的喝。”
幾人看着自己的花色然後拿起可樂喝,秋滿喝完大拇指摩擦着牌面,看他的眼神帶了絲打量。
他問:“我要喝嗎。”
“你運氣真好。”秋滿答。
他是黑的方塊——
“嗯。”
“繼續。”她道。
“大于10的喝。”
又是一輪屠,林筱禾趕緊喊停:“不好玩啊,喝可樂都喝飽了。”
“等等。”秋滿抽過他的牌面放在桌上,“那你的10呢。”
簡木理勾唇一笑,秋滿就是要他喝就是了,這要放在酒局裡,她可不是好欺負的主。
“我喝。”話落他就喝了一瓶,喝完倒着瓶給秋滿展示一滴不剩,随即可樂罐在他手中變成了扭曲的麻花。
三人互看,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簡木理提的這個遊戲有點無聊,還沒真心話大冒險有意思。
……
秋滿起身去了衛生間,照鏡子時她仿佛看到了長大的自己。
他們仨覺得無聊很正常,要是換成酒就有意思了。
但簡木理這個家夥也太懂了吧?
洗牌的熟練手法,帶着點挑釁意味的撩撥。
這些作風……
真的很像她大學時期去酒吧玩遇到的那些男人。
會撩又會玩,長得還好看,直接把她舍友釣的翹嘴。
越想越想不通,她幹脆糊了把臉就出去。
沒想剛拉開門就看到走來的簡木理,四目相對間秋滿沒忍住問:“你剛才不會是在——”
話到嘴邊她忽然講不出口,因為實在太羞恥了!
她難道真要問簡木理,你剛才是在撩我嗎?
這太離譜了吧,想着她趕緊狼狽逃離,而原地的簡木理卻揚起了嘴角。
……
等簡木理從衛生間回來時,秋冬年就已經在插蠟燭了,一根不多一根不少16剛剛好。
秋滿看着都直搖頭:“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