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也沒有。”
兩人齊齊地歎了口氣:“看來今天的行動叫‘一日之計在于晨’,喊同學們都散了吧。”
接頭結束,各自回到了隊伍中間。
廖迴和許修凡休戰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
兩個人出了校門,拐向不同的方向,然後在一個路口相遇——剩下的一段路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許修凡冷冷看了眼廖迴,正想像往常那樣轉頭就走,意欲比對方更早到家。
沒想到廖迴跑了兩步,攔在他身前。
許修凡看着難得沒什麼表情的廖迴,不經意掃到對方的手,涼涼道:“廖迴,私底下,你還想玩行為藝術?”
廖迴手裡拿着的,正是語文課用來“表演”的那支紅筆。
廖迴揚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瞅他:“等你臉上的‘藝術’洗掉再玩。”
廖迴臉上被畫的小紅花,早在中午就被搓掉了。而他臉上隻被搓掉了那個單詞。
許修凡皺眉,“那你想幹什麼?”
廖迴遞過來幾張紙,擡頭寫着錦城一中,“下周一的年級級會,老餘派我們兩個上台演講,總結學習經驗,順便鼓勵一下沒考好的同學。”
聽到是級會演講,許修凡放下防備心理,接過那幾張紙:“老餘怎麼沒叫我去辦公室講?”
而是讓廖迴帶話。這不會是廖迴新挖的坑吧……不過這種正事,廖迴應該不至于在這上面坑他。
廖迴嗤笑:“您老一下課連影都見不着。老餘知道我們住一個地方,就讓我帶話了。”
許修凡一下課就跑去搓臉了,搓臉的水池平常都沒什麼人去,别人找不着他很正常。
他正眼打量廖迴,夕陽暖黃的光線将此人的臉襯得像一塊暖白的玉,像個好人。
于是許修凡放下防備心,向廖迴道了一聲謝。
廖迴有的時候,還是沒那麼讨厭的。
誰知,廖迴挑眉:“謝什麼,我是來給你下戰書的。”
許修凡面無表情地收回心裡那個想法,廖迴還是那麼讨厭。
廖迴笑吟吟地遞過來那支紅筆:“這篇演講稿,老餘不會審核,你敢不敢在演講的末尾加上一句話?”
許修凡将紅筆捏在手裡:“什麼話?”
廖迴傾身附到他耳邊耳語,淺淡的氣息一碰就散。
許修凡定眸:“你也寫?”
廖迴笑道:“自然。”
許修凡沉吟:“想整我,何苦搭上自己?”
廖迴無奈說:“沒辦法,誰讓你變聰明了。”
許修凡掂量着那句話:“你就不怕我改?”
廖迴輕松道:“我在你後面上台,你要是改了,咱們同歸于盡。”
兩人相鬥至今,整完對方誰都不能全身而退。
這是第一次,有戰書,有目标的鬥。
廖迴半眯着眼微笑:“還是說,你不敢?”
許修凡濃深的眼眸被這一句話點燃了戰意,“寫就寫,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後果,我們都知道。到時候,你别慫。”
廖迴笑意加深:“誰慫誰孫子。”
說完,廖迴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塊滑闆,輕輕一蹦,踩了上去,跟禦劍似的,很快地滑出了一段距離。
前方傳來他的挑釁:“誰後回家,誰是狗!”
許修凡這才反應過來,廖迴還用這一出拖了他一下,拔腿就追。
最終,許修凡的腿再長,跑得再快,也沒跑過同樣身高腿長,還帶滑闆的廖迴。
他站到自家門前的時候,他家門前貼着廖迴嚣張的字迹:許狗,你輸了。
許修凡扯掉那張紙,冷眼瞥了隔壁的門,無聲罵了句髒的。
然後他才開門進去。
屋内飄來他媽幽幽的一句話,“回來了?”
許修凡感覺到他媽語氣有些不對勁,猶豫地應了一聲。
他媽下班比較早,會接許修樂回家,然後到隔壁陪廖姨追劇,等他爸回家做飯。
這個點,還在家裡呆着……
許修凡停在玄關沒動,老覺得好像忘了一件事兒。
許修樂哒哒地跑過來,悄聲說:“哥,大事不好了。”
還沒說大事怎麼不好了,許女士涼飕飕的聲音飄了出來:“許修樂你給我過來。”
許修樂說了句“哥,你自求多福。”讪讪地走開。
過了一會,許女士說:“修凡,你也過來。”
許修凡淡定地走過去。
就見,他媽左手拿着菊花茶,右手翻着一張極其眼熟的數學試卷——他在數學課上怎麼找也沒找到的那張,還在一旁的草稿紙上寫寫畫畫,瞧着在重新計算分數。
許修凡:“……”
大事不好。
這卷子,怎麼,現在,才被他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