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铛的響聲很清脆,是種極悅耳的聲音,甯年年不得章法地晃着鈴铛,終于把睡在屋裡的佰羽吵醒了。
佰羽面色平靜,一點看不出是被甯年年吵醒的,循着聲音找到了甯年年。
而甯年年渾然不覺,還在舉着手腕晃呢,鈴聲一陣一陣地蕩起來,佰羽隻定睛看了一會,便看到了那鈴铛向外擴來的音波。
佰羽走過去,摁住甯年年的手,“住手。”
他走得進了,看那鈴铛的細節便更清楚,這鈴铛花紋不多,整體也簡樸,跟穿着向來喜歡鮮豔的甯年年風格完全相反。
甯年年注意到佰羽的視線,他将鈴铛舉起來給佰羽拿,佰羽沒去摸,隻是将手摁在甯年年腕上,力道稍重,又将甯年年的手放了回去,“你自己的法器,不要随意給别人碰。”
甯年年對于這些規矩是完全不清楚的,如果不是意外得到徐行也給他的那兩本功法,他大概算是一個野路子出身的,沒有任何前輩跟他講過這些事情。
佰羽說罷頓了頓,似乎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才緩了聲音慢慢同甯年年講明白,這法寶的品質不低,又已經認甯年年為主,其餘人随意觸碰會被法寶攻擊。
甯年年大驚,連忙同佰羽解釋,佰羽清楚甯年年品性與過往,自然沒有在意,轉而說起這法寶。
“這是昨夜那人給你的?”
佰羽聽到了甯年年對其的稱呼,“仙人”,能拿出這樣品質的法寶倒也不奇怪了。
甯年年乖乖點頭,“隻是我問了用法,仙人卻不告訴我,叫我來問師父。”
佰羽沉吟片刻,“既然是鈴,那便是音修的用法,音修法寶好使,你這又不是琴瑟之類,更是簡單。”
甯年年盯着佰羽,急切地追問:“怎樣怎樣?”
他不滿地抱怨:“師父你講話太慢啦!”
佰羽:“……”
佰羽假裝自己沒聽到甯年年的吐槽,帶着他的手腕,再次輕搖起來,甯年年腕間的鈴也随着發出響聲。
然而這次與上次有所不同的是,甯年年這次的鈴铛發出的聲音要尖銳許多,鈴音的音波聚集到一起,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刀。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身旁的白鶴先張開翅膀飛走了,遠遠地綴在天邊看着他們,眼神中頗有幾分幽怨。
甯年年吃驚地張大嘴巴,這白鶴可不一般,作為佰羽的坐騎,能傷到他的寥寥無幾,而方才鈴铛隻是響了兩聲,白鶴的反應便如此激烈。
甯年年頓時雙眼發亮,“師父師父,快教教我,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佰羽垂眸看着甯年年,“你心中沒有敵意,自然使不出來這樣的效果。”
他看着飛在天邊不敢下來的白鶴,擡起手臂叫白鶴落了下來,才回頭對甯年年道:“你遇到的事情太少,除非是被逼入險境,不然這個招式使出來也是效果一般,我教你用另一種效果。”
甯年年也不挑,佰羽說教什麼他就學什麼,“好呀好呀。”
佰羽說的另一種效果,也是精神攻擊類的,但這個攻擊卻是迷惑人心,甯年年聽後搖頭,“狐狸已經會這個了,我學個别的吧!”
佰羽打了甯年年一下,“狐狸的天賦和你的不同,你隻要學會了,可以給對方構建虛假的幻覺。”
甯年年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還挺厲害,于是欣然同意,“師父,那我們快快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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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還是沒空來嗎?”
狐狸聞言懶洋洋地瞥了魯從項一眼,“他這幾日都在跟着佰羽仙尊學法術,你催什麼。”
魯從項自知說不過狐狸,也不應聲,悶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得胡醉夢心裡一股火,也較着勁,“年年早來過了,我們都說好了的慶功宴他怎麼可能忘記,方才好像是落了什麼東西回去找了。”
魯從項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果然沒有多久,甯年年便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落座,将剛帶來的東西分給胡醉夢和魯從項,表情靈動,有幾分得意,“這是我新學到的,我給你們做了護身符,這樣我們去那個秘境的時候就安全多啦!”
魯從項收了之後朝甯年年露出一個斯文的笑,不好意思現在就拆開,胡醉夢卻沒這些顧及了,她迫不及待地扒開錦囊,嘴中嘟囔着,“快讓我瞧瞧。”
這護身符是承載在物品上的,胡醉夢拎起來一瞧,頓時眉開眼笑。
是一面護心鏡,平時可以當護心鏡使,若是遇到了跑不掉的情況,就能扔出去了。
胡醉夢立刻便将它佩在了身上,滿意地摸了又摸,才擡頭問道:“年年,這怎麼使啊?”
甯年年湊近胡醉夢,雙指虛虛拂過護心鏡。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