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圍這麼多人,擋老子的路。”他從人群中擠過來,露出一頭黃毛,是個老熟人。
“卧槽,怎麼死了個人。”
被擠了一下的圍觀群衆白了黃毛一眼。,“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幹的。”
黃毛一聽急了,殺人可不是個小罪名。
“你放什麼狗屁,我們精金會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别裝天真了。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在禮堂白牆邊有争執。”
禮堂?左江捕捉到關鍵詞。大學禮堂建築風格參照古羅馬鬥獸場,裡面向高處繞了一圈又一圈,外面是很高很高的白牆。
已經很多年不再啟用了,是早期無限流大學的遺留産物,平時鮮有人去。
聽起來符合第一案發現場的要素。
“你别血口噴人!”
左江不覺得是他。倒不是相信他品德有多高尚,主要是認為他沒有那個膽量。
而且他積分歸零,為了比武殺人也沒有意義。
“你光喊有什麼用。”喬木宇站得位置距離他比較近,“你給大家說說,你們發生了什麼。”
“根本就沒什麼事。跟這都沒關系。”黃毛擺擺手往外面走,被人們一把推回來。
“那誰能作證,你們精進會搞出來的事還少嗎?我知道死者也是精金會的人。”
“可笑。我不說你們還能給我就地正法了?”黃毛嗤笑一聲,轉身就要走,又被推搡得向後踉跄了一步。
左江站在屍體邊觀察,被吵得額頭上的神經一跳一跳的疼。
所有人都在宣洩情感,僅憑發生過争執就斷定黃毛是兇手,并沒有道理,他也沒有義務自證。
“你不想說就趕緊滾。”左江轉頭對黃毛道。
“聽令,我這就滾。”黃毛咧着嘴笑了一笑,“傻×,真能裝高尚。”
左江看着他,腦子卻在想,真的有人為了一個比武積分殺人嗎?
還是另有目的。
“該幹什麼幹什麼吧,屍體要跟門神似的在這放到比武結束了。總不能就不敢動了吧。”一個人道。
話這麼說,卻仍然無人繼續,連說話的人也沒有。
他們害怕,因為有兇手存在這件事如此的明顯,殺人動機有可能讓他們也變成那副凄慘的樣子。
左江一直看着屍體,直到喬木宇走近,手搭在他平直的肩膀上:“要調查這件事嗎?”
左江揉了揉眉心,“我們不該管,原計劃我們要找人賺積分。”
“這人現在可難找。”喬木宇陳述局面,“況且沒什麼該不該的。”
左江輕微地歎息,“看屍體狀态,他是先被殺後被從高處推下的,但我沒找到殺人犯的動機。”
喬木宇悠悠道:“就是有人會為一點蠅頭小利無所不用其極,這很正常。”
左江卻搖搖頭。
“殺人就有分嗎?也不一定吧,肯定還是有他的想法。”
“走。”喬木宇按了按左江的肩。
‘往哪走?’
“怎麼都跟精金會有點關系吧,去找雲落總會知道些什麼。”
左江看向喬木宇,又收回視線,咬了下牙:“别管這閑事了,每天副本都一堆人死來死去,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一個學分還沒湊上。”
喬木宇眯了眯眼,“嘴上幹脆,心裡難受死了吧,你真忍得住?”
“我有什麼忍不住?”左江反問。
喬木宇怎麼回事,他好歹也是一個很專業的副本玩家,真以為他會因為死了一個人大驚小怪?
難以言說的感覺在心裡蔓延,但專業就是要不在意。
“我去找聞禾準備遊戲了。”說着左江就要走。
“好好,是我忍不住。”喬木宇拉他,“你就當陪我好不好。”
拿我當傻子哄?左江回頭看着喬木宇。
“求你了。”
*
精金會沒有固定的活動場所,左江聯系雲落,約在奶茶店見面。
對面答應的很快,來得更快。甚至左江進門的時候,她已經在點奶茶了。
“一杯魔C藥水。”一款女巫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熬制的魔法藥水,橙子味,沒什麼魔法效力,隻能補充維C。
“來了?”雲落察覺左江的腳步,回頭道,“你要問我死人怎麼回事,就找錯人了。”
雲落得知情況很快,這是精金會成員的很大好處,何況是會長。
左江回道:“一點頭緒都沒有?”
“沒有太多。”雲落接過藥水,“我們精金會内部人員複雜,從高層發展的派系很多,我隻能猜要是真跟我們有關,大概率還是那黃毛。”
“他不是吧。”
“我當然不是說他,那個無名小卒。”雲落翻了個白眼,“是他上面的上面,一個賠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