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召來。”溫書澈伸手召來自己的佩劍忘憂,劍直指在傅玄意的喉前。
十年都不用一回的佩劍呐……忘憂能成為溫書澈的佩劍,不止因為是稀世神兵,還有另一個原因——
忘憂造成的傷害,隻能由使用者治愈,否則不會愈合,直到傷口發爛全身潰瘍,也是他虐殺獵物的絕佳武器。
傅玄意沒有領教過忘憂的滋味,心中自然不怕,手中握着的青玺能使喚所有死靈,哪怕是神仙死後,也能被他用青玺使喚,世上有多少死去的靈魂,都能成為他的奴隸。
忘憂一劍,劍刃下的靈魂全數灰飛煙滅,溫書澈的劍法極好,以前心情好的時候會随手折一根樹枝,教他們一些劍法。
但四個徒弟,幾乎都沒親眼看到這麼完整又行雲流水的劍法,今日能見識到……
說什麼,都不覺得高興。
傅玄意用青玺召出更多不知從何而來魑魅魍魉,這幾年在麒麟族藏書閣的時間,不是白費的。
他就在君柏眠從未探索過的麒麟族藏書閣裡層,苟延殘喘活到現在,将初代麒麟死後所化的麒麟青玺據為己有,那些日子,可比吃死人肉還苦得多。
藏書閣裡層猶如一座無間地獄,曾被天帝鎮壓過的妖獸的最終歸宿都在藏書閣裡層,想也是這般,藏污納垢的地方要藏得足夠隐秘才不會被發現。
妖獸實在是太老,太久遠了,大多失去常性,而且都是上古時期被天帝鎮壓的,麒麟族都滅族三萬多年,他們全是百萬歲以上起跳的妖獸。
而且在混亂複雜的年代,連天帝都無法渡化,留到現在絕對沒有善茬。
傅玄意就在這樣如無間地獄的藏書閣裡層活了五年。
劍尖抵在他喉嚨之上,隻隔着一層皮膚,輕輕用力,忘憂便能刺入他的喉嚨脖頸之中,而他完全不怕,以為也能用惡靈的靈魂治愈傷口,對上溫書澈的目光,低吼道:“師尊,為什麼不敢殺我?是怕我死了,那些惡靈失控禍害世間?”
“本座想起,走捷徑沒有好下場,你的代價是什麼?”
傅玄意頓時語塞,自己依舊被他完全看穿,他苦笑道:“代價?本座的代價,就是成為你。讓高高在上的挂寒散人痛苦絕望,實在需要太大的代價,隻有成為你,超越你,本座才……”
藏書閣裡層就是他的“十方鬼王城”,溫書澈一萬年前,飛升上神屠戮十方鬼王城而出名,後來一直控鬼為己用,傅玄意要超越他,便隻能成為另一個他。
一聽這句話,溫書澈的脾氣就上來了,用劍抽打在傅玄意身上,卻沒一劍在要害,他成全他和君柏眠,到頭來怎麼還被恨上了?這口氣他老人家能忍?
可傅玄意馬上便發現,忘憂造成的傷口,他無法治愈,疾步上前鉗住對方的手腕,重重把溫書澈按在床上。
嘴上說着多恨,但實際上怕他摔疼,連按都是将他按在柔軟的床上,溫書澈雙手被鉗制,他們彼此的距離變得很近,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溫書澈冷道:“孽障。”
傅玄意握着青玺的那隻手将青玺放到一邊,指尖輕輕撫在他臉上,冷笑道:“本座想到一件讓師尊最絕望痛苦的事……”說着便俯身吻了下去,任由他的雙手想掙脫,傅玄意沒有一絲讓他喘息的機會,舌尖侵入他的唇齒之中,霸道且悠長地深吻着……
彼此交換着自己的氣息,溫書澈從未想過他所說的絕望痛苦是接吻,雙手依舊掙紮着,漸漸全身被他壓在身下,更加難以掙脫。
隻是眼神是難以掩飾的,溫書澈雙眼充滿水汽,瘦削的臉頰通紅,在長吻的空隙之間微微喘息,傅玄意低頭輕舔他的喉結,喉結微微顫抖,發出一聲低沉的抗議:“滾。”這樣的奇恥大辱,想必他這般清冷優雅的上神難以想象自己會這樣被羞辱。
“師尊,難受嗎?難受就對了。”傅玄意将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頸窩鎖骨處,種上了情欲的吻痕,仿佛要讓對方沾滿自己氣息,像極流浪狗在用自己氣味争奪地盤,用吻痕當成圖章,蓋在他的身上,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他需要的是羞辱他的自尊,讓他在自己心愛之人面前無地自容,如果讓君柏眠知道他堂堂上神,竟然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徒弟打上這樣羞恥的烙印,該多精彩呢?
溫書澈似乎沒有更多掙紮的力氣,又或是正在期待着這一幕,潔白的手腕被捏得泛紅,像是一條瘋狗在他身上搶食物,傅玄意從未試過這樣無禮,從前都是敬他,哄他。絕望道:“在發什麼瘋?君宗主看到你現在的模樣,該多失望。”
傅玄意冷笑一聲,擡起脖子,注視着他的眼睛,卻不知道自己此時的眼神有多含情脈脈,冷道:“師尊隻是怕被君柏眠看見你現在雌伏于徒弟身下的落魄模樣,說得這麼大義凜然有何用呢?”
好像,此時他們突然有點發現……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