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他們依舊相聚，阿泱靜靜立于冥王帝君身邊聽候吩咐，突然阿泱收到急報——天界來襲。

阿泱走到許雪寄身邊細語：“天界來襲。”

現在冥王帝君剛剛倒流天人五衰，還很虛弱，冥界能說得上話的便隻有許雪寄，一聽阿泱的細語，他點點頭，對溫書澈道：“我去趟天界，”轉頭朝屏風的方向又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雖然常說太微很坑，在重要關頭，最能依仗的也是他。

“阿泱也失陪了。”阿泱跟在許雪寄身後，連忙在門上加了一道禁制，算是保護寝殿内的他們。

阿泱和許雪寄才走，冥王帝君對傅玄意道：“原來青玺在你手上。”

“青玺？”傅玄意微微一驚，尋思着青玺什麼時候和冥界扯上了關系。

他們都微微一驚，看來是都不知道青玺的事，冥王帝君連忙轉移話題：“長得不是和天玺很像嗎？之前聽說世上出了這東西。”

蘇芷幽與他稍微熟點，攏攏頭發，走近屏風，才見冥王帝君臉色煞白癱在椅上，虛弱成這模樣還顧起他們的師尊來，蘇芷幽便道：“我三師兄進藏書閣之前你就躺在這了，怎麼知道這是天玺？”是故意給他一個下台階。

“他們念叨過，夢中有些印象。”

蘇芷幽心中已然明瞭，青玺顯然和天玺有關，能平白無故出現在麒麟族藏書閣之中，肯定是在她死後才發生的事，那麼便猜到傅玄意得到青玺肯定是被故意放進去的，而冥王帝君這說漏了嘴，暴露了自己和青玺有關，免得多生什麼枝節，幹脆給他個話題扯開就算了。

冥王帝君改口道：“看來冥界要守不住了。”

尤伽分析道：“确實，天帝死了多久，天界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天人五衰倒流卻敢來打冥界？”

“倒是不怕冥王帝君去尋仇。”蘇芷幽吐槽道，她手邊已召了水銀冊，用起星河天衣的形态，水銀環繞在手臂之上。

剛剛在青帝城中，陸映知說去屠天界，其實也預料到冥王虛弱，天界攻來的好機會，他去替許雪寄挫天界銳氣，讓天界無暇來襲冥界——避免被襲擊，而先下手為強。這腦回路和平日裡一樣，都是那麼理直氣壯。

傅玄意手指撫摸着青玺上的紋理，依依不舍看着溫書澈，不假思索對陶麗寶道：“師姐，這裡就辛苦你了。”

尤伽聳聳肩，召出武器，認命道：“走吧。”

說罷，師兄妹三人，離開了生死胡同——迎戰。

還是很虛弱的冥王帝君，看着他們，還是覺得很羨慕，一直說不清究竟是羨慕什麼。

他疲憊且虛弱的聲音說道：“溫辭，我好羨慕……”在羨慕什麼，自己也說不清。

溫書澈渾身還沒被修複好，陶麗寶感受到他身上陰氣很弱，看上去比活着的時候還要虛弱幾分，比冥王帝君更加有氣無力，緩緩回道：“有什麼好羨慕？”

“羨慕就是羨慕，說回來你想看什麼樣的煙火氣？”冥王帝君發現自己已經收不住羨慕的目光，已然全數溢出。

還未等回答，他便又道：“溫辭，和兩百年前一樣，你能不能叫叫我做荼蘼？”

“荼蘼也不是你的真名。”溫書澈有氣無力答道。

冥王帝君點點頭：“小明也好，荼蘼也好，叫叫我可以嗎？”

其實他們并不知道，真神的本名是不能被人知道的，那是混沌之中的秘密。

溫書澈隻好順順他的意思，喚了一聲：“荼蘼。”

“欸！”冥王帝君欣喜應道，要是現在稍微有多點力氣，稍微一點點，肯定會站起來拍拍手。

隻是現在他沒有力氣，沒有修為，絕望地癱在椅子上。

混沌好痛苦，他不想回到混沌裡了，冥王帝君喜歡冥界，喜歡人間，喜歡仙界，即使不太喜歡天界的作風，但也喜歡天界。

在生死胡同外，天界已然浩蕩降臨，許雪寄剛調了内息，一看便知道陸映知去之前就離開了這麼多神仙，不然不可能不被陸映知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