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從她每次和他一起出外勤時都能得到數不清的友好招呼就能證明,但他不是爛好人,在正事方面甚至可以說嚴厲到了兇狠的程度。
他教訓混混真的下手超兇,對那些不守規矩的家夥來說布加拉提的名号比警察還要有威懾力,他扇巴掌力道大得能把人牙齒打飛。
當然如今威名在外的人多了個月良,她跟着布加拉提有樣學樣,遇事不決先扇人就對了。
對地痞流氓而言暴力可比道理好理解多了,尤其真的有人因為她是生面孔以及年輕女孩的模樣而看輕她。
哈哈,疼痛會讓人長記性的,至少目前為至大家的記性都很不錯。
月良尤為滿意,平時一日三餐都在餐廳解決,工作就按計劃一片一片進行巡查,有問題解決完就上報。寫報告也不難,她做什麼都要做到最好。晚上九點準時入睡,再醒來時又是個壓力全無的自己。
甯靜的生活真是讓人惬意,這是月良這一個月來最大的感悟。
但是那不勒斯和自己的故鄉完全不同,在這裡警察的作用微乎其微,民衆對他們也不信服。
真的遇到事反倒會先來求助布加拉提這個黑手黨,他年紀不大卻已經是這一帶實際的主事人了。
如果不是出生在這裡,說不定布加拉提會和普通人一樣讀書考大學,他其實頭腦很不錯。
月良覺得他很适合從事檢察官這類工作,不過都隻是想像啦,就像她也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黑手黨。
說起來自從她在這裡站穩腳跟後就很少見到羅佩了,大叔在護衛隊有别的工作,隻是偶爾過來,他很看好布加拉提和月良。
他人也挺好的,羅佩知道月良的想法後還自嘲了一句他都幹這行了能好到哪裡去,被女孩吐槽說得跟下海了似的。
“唉,不要這麼刻薄嘛,大人可是有很多無奈的。”男人是這樣回答她的。
月良最近有跟着布加拉提學防身術,她以前學過一點柔術但在真正的街頭鬥毆裡根本派不上用場。她的打法夠髒了,結果更髒的大有人在。
秉承着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原則,她開始了加訓,老師則是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可真是一點不留情,别看他平時一副好說話的樣子,當起老師真是嚴得可怕,月良這段時間都是伴着藥味入睡的。
因為布加拉提不許她用[倒帶]恢複,忒修斯之船進行倒帶時會否定已經發生的事實。
她實打實用挨揍換來的經驗都會在[倒帶]中化為烏無,依賴倒帶永遠都無法鍛煉出肌肉,她隻好老老實實用普通的方式緩解肌肉酸痛。
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月良挺容易哭出來,她就是很怕痛啊,天生的沒辦法!
一受傷就生氣得不行,可是哭都哭了不繼續堅持下來可就虧大發了。
而且她發現布加拉提不太擅長安慰人,一看她哭就手忙腳亂的,但是放水偏又不肯。所以她就總是借着難受的由頭指揮他做這做那,他倒是一點怨言也沒有,搞得月良不存在的良心都差點觸動。
“月良,最近有居民反映附近的小學有混混在勒索學生,好幾戶居民的孩子都被欺負了,我決定接受他們的請求。”
布加拉提放下材料,有些稚氣的臉上滿是正色。
“啊,我們連這個也要管啊?不過是你的話倒也不意外,你以後絕對會變成這裡的辦事主任的。”
月良想起什麼又覺得不對:“但你最近哪裡有空啊?港口的貨物好像出問題了吧,你可不能放着不管。”
她微微彎起眼睛:“說吧,是不是要拜托我來處理勒索事件?”
男孩沒跟她客氣,平靜的點頭:“這是我個人的請求,本來應該是我去。但是我實在分不出時間,隻有你值得信賴。”
他們之間一向平等,布加拉提不會命令月良做事,她也不會聽的。
這家夥無師自通了友情橋梁,反正不影響正事的情況下月良很樂意和他互幫互助,畢竟是托他的福大家對她接納得很快。
“——布加拉提的朋友肯定也是好孩子。”街上的阿姨叔叔們是這麼說的。
你們口中的好孩子可都是黑手黨哦,每個月還會來收保護費。月良已經無力反駁了,從來沒有人覺得她是好孩子,但感覺不賴。
吃完午飯午睡過後月良直接出發了,她做事不喜歡拖拖拉拉。
小學下午四點前全部會放學,現在天暗得很快。她帶上小刀和槍來到附近的小學時小孩子們正陸陸續續走出來,很吵鬧。
她按求助人的信息找到勒索高發區提前等待。
沒多久還真讓她等到了,幾個染着彩色雜毛的小混混推搡着一個黑發小男孩進了巷口,那孩子倒是不怎麼慌張。
嗯,早點收工回家休息吧,月良做好決定從牆上一躍而下,她按住其中一個混混的肩膀用力壓下去。
“我說,你們是哪來的?不懂這一帶的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