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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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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辰眼睛一亮,“你怎麼知道,我昨天……”

話題一旦打開,少年的話匣子就關不住了。

許願靜靜聽着,時不時應一聲,思緒卻飄回很多年前的那個暑假,小胖墩咬着鉛筆頭哭喪着臉說“楊姐姐救我”,而他系着圍裙在廚房做紅燒肉。

“……楊姐姐幫了我很多。”他突然說道,指尖在桌面劃了一圈,“要不是她當年逼我背單詞,我現在可能連課文都看不懂。”

許願擡眼,“她一直這樣。”

“對了!”他突然掏出手機,“昨天我收到一些語西姐發來的老照片……”

簡語西聽說他明天要見許願,簡直瘋了一樣,一直在發消息。一會兒抱怨自己工作忙,沒時間來看楊柳,一會兒發幾張照片,要他明天帶給許願看。

屏幕上是初中時代的楊柳,紮着高馬尾站在領獎台上,笑容明媚。下一張照片卻讓許願手指一頓,穿着校服的男孩紅着臉遞給她一個粉色信封,旁邊站着一個中年男人,周圍起哄的同學被虛化成背景。

“這是……”

“啊……”程以辰下意識劃過去,“不對,這張搞錯了。”

許願不讓他劃走,手指輕點幾下,聲音沉沉,“說。”

“一個男生給姐姐的情書,”程以辰猶豫片刻,才壓低聲音,“她還當場拿了出來,被别人念出了内容。”

許願盯着照片看了兩秒,突然問:“你還記得具體哪天的事嗎?”

路燈已經亮起來,細雪又開始飄。許願進門時,楊柳正窩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裡看書,膝上蓋着絨毯,腳邊趴着四仰八叉的麋鹿玩偶。

“怎麼樣?”她頭也不擡,“他現在帥吧?”

許願把沾了雪的外套和紅圍巾一起挂在玄關,“還行,一般般,沒以前那麼憨了。”

她笑出聲,“你真是,好話都要被你說成另一個意思。”

暖黃的閱讀燈在她睫毛下投出扇形的陰影,許願走過去,突然抽走她手裡的書。

“聽說初中有人給你寫情書?”他指尖捏着她的下巴,眼底壓着一層晦暗的光。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塊石頭,“咚”地砸進她記憶的深潭。

楊柳瞳孔微縮,拍開他的手,“你聽誰說的?”

“小胖?”

他點頭,“我跟他說了,我和他姐姐在一起了,現在處于馬上要結婚的狀态。”許願單膝跪在沙發邊,直視她的眼睛,“所以,我不能知道你以前的事?”

楊柳沉默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摳着書脊上的燙金标題。

“不是你想的那種故事。”楊柳終于開口,聲音輕得像窗外的雪。

“那不是情書。”她說,聲音有些啞,“是武器。”

許願皺起眉。

“初二那年,隔壁班的男生給我寫了封信。”楊柳盯着茶幾上的水痕,仿佛那裡正倒映着過去的影子,“我當着我爸的面,在放學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拿了出來。”

許願沒說話,隐約意識到這不是什麼青澀的初戀故事。

楊柳扯了扯嘴角,模仿着當年尖銳的語調,“看,這就是我媽當年收到的,毀了她一生的把戲,現在,輪到我了。”

父親的巴掌舉到半空,卻沒如預料般的落在她臉上,而是重重揚下。

空氣凝固了一瞬。許願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溫度透過皮膚傳來。

“他沖上來要打我,我多希望那天我能真正的感覺到疼痛。”楊柳輕聲說,“那天晚上,我就跟姥姥走了。”

姥姥踩着一路泥濘推開大門,老人一進門就對父親說:“孩子我帶回去吧。”轉頭把哭到脫力的楊柳裹進厚厚的棉襖裡。

暖氣充足的客廳裡,她機械地複述着這段往事,手指把毯子絞出深深的褶皺,“那封情書……其實我連看都沒看。”

許願的指腹擦過她泛紅的指節,像在撫平某種無形的褶皺。

他突然後悔了。

後悔自己開啟這個話題,為了某種要知道喜歡的人的一切的惡劣想法,居然又讓她回想了一遍這種事。

許願将她拉進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發頂。楊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沉穩而有力,一下下敲着她的耳膜。

不知過了多久。

楊柳悶在他胸口笑出聲。

許願放開懷裡的人,不明所以地看她。

她笑着說:“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早就不在乎了,我現在都多大了,哪能被那些小事吓着,再說了,就算晚上又做噩夢了,那醒了不是還有你陪着嗎?”

他撇了撇嘴,不是很贊同這番話。

楊柳一直笑着,笑着笑着,她聽見他用溫暖的話語說:“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想你受傷,不想你孤單寂寞,是我做的還不夠好吧,才讓你在夢裡害怕的時候見不到我。”

她愣住了,下一秒,眼眶通紅。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抿直了嘴角,沒說話。

“以前我總是想着和你結婚,這樣你就永遠和我捆在一起,你的一輩子都屬于我,”許願抱緊了她,聲音有些顫抖。

可是他好像從來沒問過,她對婚姻的想法。

如果她願意,那很好,許願會非常開心,并且會遵守自己的承諾,一輩子對她好。

可如果她不願意呢?婚姻對她來說,到底是蜜糖還是毒藥,儀式上的誓言願意相信嗎?以後幾十年都要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會開心嗎?會害怕嗎?會有後悔的時候嗎?她曾經會不會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在害怕自己走到這一步呢?曾經的她,居然會用這件事來傷害自己,不管不顧,用最刺耳的話語說出來,當做斬斷和父親之間最後幾絲情分的一件利器。

許願不願去想。

“可是你從來不說以後。”每次許願問她,有了孩子後,他們要怎麼做更好一點,楊柳都是笑着看他說,從來不發表意見。

正如現在,他說盡了内心的獨白,她卻隻是安靜地看着他。

“你會喜歡我多久?”

他小心翼翼得問。

楊柳眼眶發熱,良久,她吐了口氣,湊過去張嘴咬了他手腕一口,“你才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我要是不喜歡你?我願意一個人過來找你?還和你同居,一起睡覺,一起上下班,一起見家長?”她眯了眯眼,“你居然連我對你的心都不願意相信,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許願,你後悔了?”

夜色徹底籠罩了客廳,遠處傳來隐約的犬吠。

許願低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什麼也沒說。

楊柳歎了口氣,又一次叫他的名字,“許願。”

“嗯?”

“那支鋼筆。”她指的是她每次出庭用的那一隻。

楊柳仰頭看他,眼裡閃着細碎的光,“以後給我們的孩子批改作業吧。”

許願喉結滾動,最終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将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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