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謝。”
看到胖嘟嘟的蛋糕盒,曼甯有些哭笑不得,雙手接了過來。
“不、不、不謝!”
裴蘭頓飛快漲紅了臉。
他的喜歡總是特别濃墨重彩,有多少就往臉上塗多少,一點也藏不住。
曼甯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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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一趟校醫院,憑空觸發了一項和曼甯相關的支線任務,報酬是(有一定概率)增加好感度,難度又低,眨眼就完成了。裴蘭頓激動得犯傻,半天才想起手上還捏了張便簽,趕緊給貼回了蛋糕盒上。
這時,他才看清便簽上那行龍飛鳳舞的字:「務必在一小時内吃完,不許逞強——你已不再仁慈的,卡錫·邁爾。」
什麼莫名其妙的。
老頭兒主打一個玄乎。
曼甯掃了眼便簽,淡淡一笑,将它收了起來:“怎麼會在校醫院?”
“湊巧。”裴蘭頓說,“芬奇受傷了,我陪他過來包紮,湊巧撞見那位醫生從樓上追下來,就順道幫了個忙——是真的,巧得不能更巧了!那天你說要保持師生界限,我、我都記在心裡的……”
“我知道。”
曼甯掐斷了他的自辯,給了他一絲溫和的笑容,以示信任。
當然是湊巧。
裴蘭頓怎麼能料到他會出現在校醫院呢?
何況,裴蘭頓身上還綁着結實的攀岩安全帶,腿環與腰環緊緊束住了野外作戰服,一看就是剛結束攀爬訓練——它有助于攀岩,卻非常不利于平地奔跑,也難為他依然跑得風馳電掣。
“芬奇怎麼受的傷,要緊麼?”
曼甯問。
不等裴蘭頓回答,他拎着蛋糕轉過身,沿着小徑,往原本的方向走去。
裴蘭頓立刻意識到這是一種變相的邀約:曼甯默許他陪在身旁,一邊散步一邊聊天。他大喜過望,快步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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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園位置僻靜,行人寥寥無幾。
秋日午後,陽光鋪灑在草坪之上,沿途碎石錯落,石隙開滿了裴蘭頓叫不出名字的覆地草花,粉白相間,絨球似的團團簇簇。
裴蘭頓像個守護王子的騎士,寸步不離曼甯身側。
“他從崖壁上摔下去了,被石刺拉了一道口子,在小臂上,差不多有五公分,很深,血肉模糊的。我出來的時候,他……剛好進診療室包紮,估計還得在裡面待一段時間。”
随口扯了個小謊,免得曼甯現在就攆他回去照顧病患。
“慣用手?”
“嗯。”
“那就不太妙了,日常生活會變得很麻煩,你多照顧他一點吧。下周的課,我安排他見習。”曼甯扭頭看向了裴蘭頓,“你自己也要小心,手套和登山繩都記得戴好,沒事别在懸崖上炫技,攀爬訓練是很容易受傷的。”
“是,一定小心!”
裴蘭頓忙不疊點頭,才消褪的紅暈又糊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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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錯覺嗎?
曼甯對他的态度似乎溫柔了許多。這份溫柔殺傷力驚人,僅僅一句師生之間最普通不過的關切,就害他一個禮拜的修行全泡了湯。
再這樣下去,他要怎麼才能斷了對曼甯的念想?
裴蘭頓激動過度,皮一癢,小聲補充了句:“其實,你不在,我能炫技給誰看嘛。”
曼甯:“……”
蛋糕盒的半圓提手瞬間被捏扁了。
經曆了一次當面告白之後,這個Alpha已經從不分場合地嗆白教官,進化成了不分場合地調戲教官。嘴一張,油光可鑒。
曼甯按住一股揍人的沖動,面無表情地移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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