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尼特羅聊了兩個日夜的有關于帕裡斯通的一切,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又有什麼好保存的?
而後你離開了。
你去哪裡?沒人知道。
就像來時,一滴水落在了水面上,泛起的漣漪開始講述這個故事一樣,現在他們也并不能找到融于大海的這滴水,找你的人很多,未曾有人能夠實現,十二支無功而返,帕裡斯通與尼特羅之間的故事也妨礙不到你了。
你急于擺脫很多東西。
金在石頭組成的山裡撿到了帶着定位的手機,裡頭有很多人給你發的短信,他們不會知道,手機的主人已經抛棄了他們。帶着他們還不了解的一些故事,在他們的世界裡淡化。
你說了謊,哪怕是找到了父親,小傑也見不到你。
少年互相的約定變成了無法實現的夢,而了解了你的過去,酷拉皮卡又有怎樣的心情?誰也不知道。
庫洛洛一路往自己的方向去。
飛坦與俠客結伴同行,互相嘲諷對方也不過是被丢下來的人,很少的時間裡,飛坦會看着手機出神,他會想起你的臉,你擡起眼睛時的小心翼翼,就像俠客也會翻閱自己保存下來的照片一般。
你笨就不應該存在,可你消失的時候什麼東西也被挖空了一大塊。
希爾維聯絡不到你,那是不可能的,也就隻有她能夠聯絡到你,靠你們之間最基礎的了解。她在貪婪之島裡遇見了華石鬥郎,原來記憶冢的複活真的不是一句謊言,可是他隻能生活在遊戲裡,他問希爾維,是不是他已經不足夠與她相配?
不是啊,不是的。
失憶時候愛上的人,在記憶重新回來的那一刻,會變得難以接受,難以理解。
她不好說什麼,隻能一味地逃避。
她羨慕你,能夠消失得一幹二淨,誰也沒找到你。
你終究是獲得了自由。
……
……
……
克利切德共和國,奧尤菲小鎮。
環繞着小鎮的森林裡總是會響起笛音,少年好奇,順着笛聲往前走,穿過雜草叢生的小道,踏過濕潤的土地,來到湖泊附近,他看見了名為神迹的畫面。
黑色長發的女性宛若母神,擁有豐腴曲線,白色長裙随風飄揚,她黑色的長發也飛揚而起,伴随着那樂聲,女性在湖中輕輕挪動着腳步,此刻,風輕輕,花朵盡數盛放,數不清種類的蝴蝶在圍繞着她飛舞。
不僅如此,湖泊裡的魔獸,附近或可愛或猙獰的魔獸都乖巧站在一旁。
他入了神,情不自禁往前一步,女性卻隻是回眸望他一眼,繼續吹奏自己的音樂,曲調雖然較為單一,但每一次旋律吹奏起都有微小的變化,像花開花落每一次的不同。
風吹過,花瓣洋洋灑灑。
少年身周的氣流湧動,他久久的,久久地凝望着女性。
如果這世界有神明。
那麼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神明。
樂曲落下帷幕。
他向前一步,在所有魔獸警惕的視線裡往前,一步又一步執拗地前進,直到他能夠觸碰到那神女,他虔誠在白皙手背上落下一吻,癡迷望着她的面龐,詢問她的名字。
對方輕輕歪了歪頭。
“我是……伊妲琳。”
指尖輕輕觸碰面頰的時候,産生了微妙的酥酥麻麻的癢意,少年沉淪其中,而你輕輕一笑,他隻是眨了眨眼的工夫,你就消失不見了。
他匍匐在地,腦海裡混混沌沌。
他有一個任務,一個使命……那就是,盡他所能地給一個叫帕裡斯通的找麻煩,于是女神賜予了他念力。他懂了……從今往後他會永遠地按照女神的旨意走下去……
森林裡偶爾會響起笛音。
這裡的森林,那裡的森林。
人們都在說,說笛音所到之處,蝴蝶飛舞,鳥雀歡呼,而每個地方總有那麼幾個不學好的孩子們,他們會被神光撫照,他們會突然變得勤學上進。
人們都再說……
人們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