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直跟着我?”
“……”
男人不說話了,他像是在生氣,此刻更像隻稍不留神就會把人刺到的海膽,伊妲琳想了想,她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對方的腳尖:“你會傷害我嗎?”
“不會。”這句話倒是回得幹脆利落,伊妲琳信他,于是把手裡的傘遞給他。
使喚人是試探的第一步。
男人沒帶半點猶豫直接接過雨傘,兩個人在一個傘下慢慢地走着,畢竟伊妲琳也覺得剛剛拿來殺人的傘确實不合适撐開,起碼現在不合适。身旁走了個蝦仁犯,到底是要害怕一點的,所以伊妲琳已經在猶豫能不能讓他上來坐坐,真的要讓他上來嗎?那不是更危險了嗎。可男人卻隻是把她送到樓下直接就走了。
這也太有分寸和距離感了……好感度開始要提升了。
不行,哪來的分寸和距離感,他都跟蹤一個多月了!不行不行不行,腦子要清醒一點……
伊妲琳回家狠狠洗了個熱水澡。
第二天發高燒沒能去上班也是情理之中。
她燒得迷迷糊糊的,打算就這麼睡一天,卻被人拽起來喂藥,一口水吞下去才反應過來,吓得差點彈起來,但是她實在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抵抗的和沒動彈一樣,隻是那聲别亂動的聲音太熟悉才讓她想起來這是誰。
她沒辦法拒絕,一邊半夢半醒一邊被抱起來去浴室裡,先用溫水沾濕毛巾擰幹了擦了一遍身上的汗,又被包起來裹得嚴嚴實實放在椅子上,重新被搬回去卧室裡三件套都換了一遍,對方把她頭發紮起來、額頭貼了退燒貼,說了句睡吧,于是伊妲琳真的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她似乎退燒了,那隻手又探過來試了試溫度,還行。
“吃飯。”
男人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把伊妲琳端過去,被端的伊妲琳憋屈得很。
“你沒問我就進我家!”
“……”
“你脫我衣服給我擦身體把我看光了!”
“……”
“你太過分了!”
“喔……”男人面色不虞:“那你吃嗎。”
伊妲琳抽了抽鼻子,把眼淚憋回去:“吃。”
男人虎着臉很不高興,心情極差,一邊很明顯地在發脾氣一邊到處收拾東西,甚至還把衣服洗了拿去曬,伊妲琳越吃越心虛,沖他招招手,他就又過來了。好乖,好聽話,怎麼回事……伊妲琳扭捏了一下:“……謝謝?”
“……嗯。”
心情好像好一點了?
伊妲琳再接再厲:“那,那你……要什麼報酬嗎?我,我就是……”不太喜歡欠人情。男人幹脆利落地翻了個白眼,想了想,惡聲惡氣地回應伊妲琳:“親我。”
啊?
“親、我。”
他看起來要炸了,狹長的眼眸壓着那份不爽,把伊妲琳弄得一愣一愣的,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睛,她就在想這男的是不是喜歡自己,果真啊?伊妲琳聽着外面的雨聲,猶豫了幾秒鐘,想起他剛剛那麼聽話,鼓起勇氣把手伸了出去:“……我不親不熟悉的人,但是你可以…可以親我的手?”
這算一種侮辱嗎?伊妲琳覺得自己大概率會被拒絕。
可對方卻隻是用她的手指磨了磨牙——那牙口有點鋒利,咬在手指上的感覺帶着細微的刺痛,手心肌膚細嫩到能感受到舌頭的滾燙,伊妲琳忘了把手指抽出來,愣愣地看着男人幾乎把她的手指挨個啃、吻、舔、吮了個便。
這隻手不能要了!!
伊妲琳眼睛一閉,安靜地死了。
人的嘴是很神奇的東西,有兩片唇兩排牙齒,中間還有條軟肉叫舌頭,能啃能咬能吸能吮甚至用力還能抽真空,吃糖的技巧完全能用在各個地方,直到伊妲琳的人生變得一片空白為止。她想爬走,又完全掙脫不開,兩排牙咬得她連哭帶踹,但男人的兩隻手緊緊地把她箍住,定在了椅子上。
睡裙輕而柔軟,遮蓋住半個身子也容易,她愛穿長裙,此刻正方便将人遮擋得嚴嚴實實。
伊妲琳覺悟了,自己确實是做得不地道,所以才會讓對方生氣,親一口又不會掉塊肉!
大概是吃爽了,男人終于把臉露出來,半張臉被風吹雨打過了似的往下滴答嘀嗒,地闆上一灘積水,伊妲琳真的快死了,她一邊休息一邊想廚房裡的刀,然而男人隻是抽了兩張紙把他已經動口清理幹淨的地方再手動清理了一遍,就把伊妲琳放回卧室裡讓她好好休息。
男人顯得滿足了一點。
“記住我的名字。”他的聲音顯得愉悅:“飛坦。”
伊妲琳不說話,她覺得麻,覺得酸,就是沒覺得哪裡不爽,非要說的話,大概是心情很不爽。她可沒想過是這樣的發展!!但是對方的态度又很迷,好像她爽了就是他爽了一樣,純伺候,沒半點多餘的。
她聽着外面的聲音,飛坦穿着硬底的鞋,踩在瓷磚地面上,哒哒哒的。
像小狗爪子踩着,也哒哒哒。
……可惡為什麼腦袋裡都是那種東西啊!!伊妲琳郁悶地掀起被子遮住臉,發出了一陣悲鳴。
但是,為什麼……好像讨厭不起來呢。
自己一定是那種腦子有問題的人?對吧?伊妲琳蜷縮起來,龇牙咧嘴地想,真的是,頭一回這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