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把辮子束成不論不類的武士高馬尾,幾束過短的發絲亂糟糟地地散在脖子後面。
大概是對本地的氣候實在不熟悉,他隻穿了件薄薄的羽織,冷得瑟瑟發抖,但那雙屬于西洋人的藍綠色眸子裡閃着好奇與快樂的光,高高興興地在左顧右盼。
他身邊白色短發的年輕男人腰間佩刀,四道橫貫額頭和鼻梁的猙獰傷疤昭示着主人的危險性。滿臉的煩躁與不耐。
這是一對頗為怪異的組合,不過鑒于西洋人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冒險精神,也倒是不足為奇。
“抱歉天色已經很晚了,請問我可以在這裡留宿嗎?”金發男人冷的牙齒直打戰,操着一口奇怪的口音,從口袋裡掏出一袋銀币放在櫃台上。
房東看看這個人傻錢多的家夥,再看看他身後一臉事不關己的佩刀武士,抓了抓頭發,開口道:“可以是可以的,這裡還有很多客房,您給的太多了……”
他從荷包裡取出兩枚銀币把剩下的還給金發男人,瞟了一眼白發武士,猶豫着開口道:“這位大人如果您想進入内城區的話,是不允許帶武器的,這會讓神主大人不快……”
金發男人驚異地着着房東:“他是你們這裡類似騎士的人吧,我記得這裡的騎士精神是人與刀同在啊。”
房東為難地看着他:“我不是很清楚,也許,也許城主大人會允許吧,畢竟城主大人和神官大人都很欣賞忠誠勇敢的武士……”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論如何請先在這裡住下來吧。”
“謝謝您的招待。”金發男人笨拙地鞠了一一躬,他身後的武士點點頭,隻開口說了一句“感謝您”。不過敬語倒是用得一絲不拘,毫無差錯。
客居内
“演技不錯嘛實彌。”尋蒼恢複成正常的聲音,“也可能是你的傷疤太吓人了?”
“大概吧。”實彌扯了扯領口,看起來被勒得很難受,然後他皺了下眉,不太高興地看向正試圖把頭發紮好的女劍士,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不過我倒是覺得實彌的傷疤很是迷人呢。”尋蒼慢悠悠地補充,歪了歪頭,“而且很可愛。”
于是實彌再一次被光柱卡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讨人厭的家夥肯定不是真心的。”他最後别過頭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兩個人的目光彙聚在了一處。
“這是什麼東西?神像嗎?長得真是夠詭異的。”
神台上的女性神祗身着華麗又典雅的十二單衣,雙臂張開呈擁抱狀,青白色的皮膚配合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半睜半閉的眼睛讓人一陣惡寒。
“這就是他們的神主大人?”尋蒼湊近仔細瞧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令人不安的神祗。”
“先不管她了,我們直接去探查,然後把鬼揪出來,”實你轉身沖門口走去,尋蒼清清嗓子,點了點頭。
“想要晚上出去看看稚内町的人文風景麼?當然沒有問題,這裡的晚上是非常安全的。”
房東先生聽完尋蒼的詢問後高興地回答道:“最近在舉行神祭哦,也許神主大人會顯靈。”
“顯靈?”尋蒼驚訝地拔高音量,一邊在心裡疑惑這裡的晚上怎麼可能會安全。
“是的就是這位女神,她會保佑我們豐收,捕漁順遂。”房東笑眯眯地解釋,“來這裡的外鄉人多半不會相信,但事實确如此哦。”
“這樣啊。”尋蒼一邊露出很然興趣的表情,一邊示意實彌跟着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