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娘看着恐怖的肖如嬌:“去死人家後花園,你也真是閑的!”
肖如嬌臉不紅心不跳:“那我這小門小戶的,平時怎麼能見到高門大戶的公子嘛!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管它喜事喪事呢!”
“端王怎麼死的?”姚九娘好奇。
肖如嬌奇怪:“你不是在林府小住嗎?這都沒聽說?林家看來也不像傳的那麼厲害嘛!去年端王被派去西北練兵防備鞑靼。今年夏天的時候,鞑靼進犯,端王帶兵迎敵,馬驚了,端王不知所蹤。這過去兩個月了,屍身都沒找到,你也知道漠北草原,怕是讓狼吃沒了!皇上怕也是不抱希望了,下令給端王立衣冠冢。”
姚九娘拍拍小心髒,感歎:“這是惡人自有天收!”
“啊?”肖如嬌沒聽清。
“沒什麼!我說他英年早逝好可惜。”
肖如今擰眉:“端王年過五十了吧?”
“呵呵呵......”姚九娘尴尬道,“那不重要!”
“對了,端王都死了兩個月了,七七都過了吧!怎麼還有頭七?”
肖如嬌感覺和姚九娘說話很費勁:“兩個月前,還不知端王死活,大家都不敢提這事,端王為國捐軀,朝廷不得表彰一下?高門顯貴不都得去表示表示?皇上昨日下旨,準端王府設衣冠冢,停靈七日下葬。這就是給各家吊唁的時間。”
兩日後,才出月子的李氏果然通知姚九娘随她去端王府吊唁。
姚九娘銀钗素裙,跟着李氏到了端王府。
到底是為國捐軀!
排隊去端王府吊唁的馬車從王府門口排到了巷口還要轉個彎。
齊王妃擔心李氏剛出月子受風,用齊王府的馬車把李氏和姚九娘接進了端王府。
李氏陪着齊王妃給端王上了香,又去端王妃跟前寬慰。
端王妃哭的眼睛腫成兩個碩大的核桃,嗚嗚咽咽,話都說不成句。
端王妃身邊的端王世子李宏也哭的滿臉是淚。
姚九娘到底不忍心,悄悄對李宏道:“你也别太傷心。”
一句話引得李宏大哭:“嗚嗚嗚......姚姑娘!我沒有爹了!嗚嗚嗚......”
端王妃聽見兒子的話,悲從中來,嗷一嗓子,哭得背過氣去了。
齊王妃,李氏和身邊的人們七手八腳扶端王妃去屋後。
端王府的管家看李宏認識姚九娘,謙卑道:“這位小姐,你勸勸我家世子吧!他已經不吃不喝跪在這裡三日了!”
姚九娘點點頭,對李宏道:“去外頭走走吧!”
李宏莫名很聽姚九娘的話,跟着姚九娘出去。
姚九娘從丫鬟呈的托盤裡取了快手帕給李宏:“擦擦臉吧,你爹地下有知,知道你哭成這樣,心裡也難受。”
李宏用手帕捂着眼睛:“嗚嗚嗚......”
“惜惜死的時候,我......我不敢哭!我爹死了!我還不能哭一哭嗎?姚姑娘,我如今愛人和爹爹都沒有了!嗚嗚嗚......”
姚九娘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搜腸刮肚道:“是啊,你爹要是知道他死的這麼早,還不如成全了你和惜惜姑娘。”
“啊!”李宏哭的更大聲了。
他的哭聲吸引了周圍人看過來,其中就有裴仲瑜。
裴仲瑜看見姚九娘,立刻走過來:“你也來了?”
“嗯,你也今天過來啊?”
裴仲瑜點點頭:“前幾日有些公務。”
“真好啊!”姚九娘感歎。
“?”裴仲瑜不解。
姚九娘看他皺眉瞧着自己,以為他以為自己陰陽怪氣呢,解釋道:“我是說,你有公務真好啊,我天天悶在家裡,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裴仲瑜不明白她想要什麼意思:“你家人還不讓你出門?要不要我讓尚賢給你下帖子陪你出來轉轉?我最近忙着鞑靼議和,怕也沒空幫你。”
姚九娘想起陰陽怪氣的林尚賢搖搖頭:“不用了,我再裝一裝,他們也不能一直不讓我出門吧?而且我自己也在想辦法,你不用擔心我。”
裴仲瑜點點頭:“倒是半月不見,吃胖了些。”
姚九娘大驚:“真的嗎?哪兒胖了?”
裴仲瑜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什麼說出什麼,一時之間也不好形容:“就......都胖了些......”
姚九娘歎氣:“我就知道閑着沒什麼好事。”
李宏在一邊忘了哭。
不是!
你們不是來安慰我的嗎?
怎麼閑聊了起來?
自己果然一個好朋友也沒有!
想到這裡,李宏又嗚嗚嗚大哭起來。
姚九娘許久不見裴仲瑜,還挺想和他說話的。
裴仲瑜自打分别,也時時記挂着姚九娘。
李宏哭聲太大,裴仲瑜嫌吵,擡手道:“咱們這邊花園走走。”
姚九娘看都沒看李宏一眼,跟着裴仲瑜走了。
“你爹沒為難你吧?”
姚九娘擺手:“沒有,他不知道在忙什麼,打從回來我還沒見過他。”
裴仲瑜放心地點點頭:“李氏呢?也沒為難你吧?”
“沒有!”姚九娘輕松道,“她如今眼裡都是寶貝兒子,不在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