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惡狠狠看着姚九娘和陶日娲,對墓碑道:“你走之前,姐姐把這兩個人給你帶上!暫慰你魂魄安甯。至于那個裴仲瑜,姐姐答應你,明年你的忌日,必是他的死期!”
姚九娘聞言突然大聲喊道:“哎呀!公主與端王真是姐弟情深啊!”
大長公主看着姚九娘:“死到臨頭還如此聒噪!”
姚九娘絲毫沒有懼色:“公主不知,我也有個弟弟,要是有人殺我弟弟,我也殺了他替我弟弟報仇!公主你做的對啊!我要是你,一定親手殺了害弟弟的人!做姐姐的,一定不能委屈了弟弟!哪怕他已經死了!”
大長公主不明白眼前這個女子是怎麼了,她如今唯一遺憾就是沒找到裴仲瑜!
若能在今天把裴仲瑜也殺了,那才是真的給佑安報仇了!
大長公主想着,擡手道:“拿劍來!”
身邊女使開口道:“公主,您金尊玉貴,何必親自動手?”
李玉奴冷道:“我弟弟命都沒了,我該為他沾點兒血!”
大長公主身邊的人不敢抗命,雙手舉着一把短劍奉上:“這是端王生前最愛的短劍。”
大長公主接過劍,看着劍身的光華,自語道:“用佑安最愛的劍,斬他最恨的人,很好!今日我就替佑安手刃這二人!”
陶日娲這九天日日被姚九娘踢罵。
求饒的間隙也感歎幸虧姚九娘手被綁着,否則自己怕是小命不保。
每到這個時候,姚九娘就得意一笑:“我可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手勁兒大得很!就是雙手綁着,隻要給我一把刀,我也能殺了你!”
剛才姚九娘話中有話,不禁讓陶日娲多想。
大長公主單手拎着劍,靠近陶日娲:“你們鞑靼背信棄義!害我弟弟!今日我第一個先殺你!”
說着緩步走向陶日娲。
陶日娲接收到姚九娘的眼神,學着姚九娘踹自己的樣子,一腳鏟倒了大長公主。
姚九娘早準備好了,沖着大長公主倒地的放向撲過去,看準了,拿起大長公主掉落的短劍,劍尖向後。一個回身,毫不猶豫地插進大長公主的身體!
大長公主的護衛反應極快,幾乎是同時拔劍沖過來。
突然。
他頭上一陣疾風。
一杆紅纓槍的璎珞擦過他的頭頂,勢如破竹,呼嘯着插進端王的墓碑裡!
他被吓得定在原地。
須臾,又一支箭矢破空飛來,直插入胸。
反應沒他快的士兵看他死的那麼快,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齊牧之身騎棗紅馬,帶着一百金吾衛,頃刻之間将端王的墓碑圍了個水洩不通。
裴仲瑜跟在齊牧之後面,嘴唇泛白。
齊牧之瞥了他一眼:“既然有傷,何必擲那紅纓槍!明明我已經箭在弦上!”
裴仲瑜不理他,隻打馬向前,來到姚九娘身邊。
他迫不及待下馬,查看姚九娘的身體:“可有受傷?”
姚九娘孤注一擲,懷着同死的決心殺了大長公主,此時渾身失力,腿軟的站不起來。
“我......沒事......你教的......一擊必中......我做到了!”
裴仲瑜一路上的驚慌平複了。
驚魂未定的姚九娘問裴仲瑜:“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裴仲瑜道:“是李宏去姚家報信。”
姚九娘想想傻傻的李宏:“他到底還不算太壞。”
齊牧之命金吾衛把裴仲瑜,姚九娘和陶日娲都帶走。
“裴兄如今還是通緝犯;姚姑娘在我眼前刺殺大長公主;使臣與裴兄的案子,公主的死都有關聯,我隻能先将三位押入大牢。”
裴仲瑜安慰姚九娘:“就是走個過場,大理寺結案就放咱們出去。”
姚九娘吃了定心丸,乖乖跟着去坐監了。
大理寺的監獄比大長公主府的柴房差遠了。
好在女監的牢頭聽說姚九娘就是那個痛罵端王的女子,對她頗為照顧,給她的監牢裡多放了一床被褥。
李氏得了消息來看她:“你怎麼敢的!把個男人藏在自己家,還藏了一個多月!還殺大長公主!姚家真是,讓你連累慘了!”
姚九娘也沒什麼能辯駁的,隻說:“大長公主和端王是一夥的,等查清楚了,我就出去了。”
李氏欲哭無淚:“便是這一件清楚了有什麼用?你的名聲!姚家的名聲,都沒了!”
姚九娘心虛地呵呵道:“幸好你生的是兒子。”
李氏的臉扭成了苦瓜,這是什麼?安慰自己嗎?
過了一個月,案子查清楚了。
端王造反死了之後,皇帝下令挫骨揚灰。
大長公主心疼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死後魂魄無依,買通底下的人替換了端王的屍體。
在城外自己的莊子裡給端王建了個宏偉的墓。
又因為怨恨裴仲瑜殺了自己的弟弟,故意邀請陶日娲和裴仲瑜去公主府飲宴。
在宴席上,設計讓裴仲瑜喝了毒酒,想殺了他,嫁禍給陶日娲,造成大虞和鞑靼談判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