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山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他洗完澡,剛打算早點睡補補覺,電話鈴聲響了。
他靠在床頭,恹恹地看着來電人的名字,一點兒也不想接。
哎,算了。祝千山按下接通鍵,然後立刻眼疾手快地按下免提把手機丢在一邊。
“你小子跑哪去了?晚上八點不在公司?我聽孟極說你一天沒在公司?!”電話裡傳來一聲怒吼。
祝千山聽他吼完,慢條斯理地說:“爸,心平才能氣和。”
“和個屁?啊?你們一個二個都吊兒郎當的,我把公司交給你是讓你來公司做兼職?”祝廷氣的不行。
“今天的合同批完了,任務完成了,幹嘛一天呆在公司?”祝千山懶懶地靠在床頭,不急不忙,跟對面形成鮮明對比,聽得祝廷更來氣。
祝廷的确沒法否認,祝千山雖然不守公司規章,但是業務也都辦得挺好,無可指摘,但是祝千山自從接了他的位置,除了正式場合,平時上班也不穿正裝,最多穿個休閑西裝,美其名曰上班要有松弛感,可祝廷知道他就是懶得穿,嫌穿起來不舒服;更别說每自己制定的總裁上四修三的超絕作息。
祝千山所謂上四修三,就是指他在四天把這周任務做完分配好,然後空三天出來愛上不上,有急事就上,沒急事就讓他的助理坐鎮。
雖然實際上他從未如願實施過,畢竟公司事務繁多,但挂着這個名頭也夠氣人。
祝廷就想不通了,他一輩子兢兢業業,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兒子,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祝千山的助理居然沒有号召員工起義投訴祝千山。
“你······唉,你也好歹做個表率,讓員工看見像個什麼樣子?”
“不是做好表率了嗎,你看現在也沒幾個人平時穿正裝了······”祝千山說完,很有預見性地把手機推得更遠。
祝廷見他死皮賴臉油鹽不進,也習慣了,吼了他一通,自己氣不過,也就挂了。
祝千山終于靜下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又點開微信看了看信息。
除了工作群的消息,孟極也給他發了私信。
孟極是他的助力,身兼數職,除了有點二,還挺靠譜。
據他爸評價,比他懂事。
孟極:千哥哥哥,你去譽安大學了嗎?
孟極關心個什麼玩意兒?
他随便點了點,回複一下,扔下手機,翻身上床睡覺。
他常年缺覺,不是說睡得少,而是因為,從有意識起,他便天天做夢,于是他隻能增加睡眠時間以緩解睡眠障礙。之前也咨詢過心理醫生,一番療愈後一點用沒有,也就放棄了。
關上燈,祝千山卻想到孟極的消息,腦海中又出現那個長相極為美豔的女生。長發微卷,瑩潤紅唇,膚色在陽光下顯得很白。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微微上挑着,淡淡的,帶着不自知的媚意,祝千山說不出的熟悉。
他睜眼看着一片黑暗,強制自己閉上眼睛,陷入夢境,不再去想。
-
誰能告訴她,這個在她腦子大吼大叫把她半夜吵醒的小毛球球是個什麼玩意兒。
付槐南以為自己終于做夢了,夢見一個屁大點兒的小毛球球蹦來蹦去,還吱哇亂叫。直到如有實質的聲音響起,她才猛然驚醒,意識到她不是在做夢。
付槐南躺在床上,手臂擋在眼前,不願接受自己半夜被一個詭異的小東西吵醒了的事實。
直到那小毛球球化成了實體,懸浮在了她面前,得的她心煩意亂,她才終于深呼吸一口
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坐了起來。
那拳頭大的,毛茸茸的小玩意兒用它黑豆般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付槐南冷冰冰的眼神,那雙半眯着的眼睛裡的不爽幾乎化為實質。
付槐南冷冷得看了它一會兒,腦子被迫運轉起來,呼啦啦地閃過了前幾天發生的靈異事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面前的毛球球。
果然有續集。
付槐南接受能力很高。
付槐南很無語。
那天發現不對,她及時壓下心中泛起的冷意,回到寝室自己想了很久,也無法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想說話,可面前的毛球球也沒說話,一人一球詭異地對峙。
正當她不耐煩,打算不管它蒙着被子直接睡的時候,毛球球終于說話了。
“我是夢二!現在的對話隻有你我能聽到哦。”夢二在她面前蹦來蹦去。
付槐南懶得看它,揉了揉眉心,直接說:“來幹嘛?”
夢二神神秘秘地說:“你不想知道怎麼回事嗎?”
付槐南像看傻子一樣看它:“你就不能等我醒着的時候找我?”
“我習慣了在晚上出來嘛······”夢二可憐兮兮。
“什麼事?”
“是這樣哒,你被夢境系統選中,将參與我們的入夢計劃~”
“什麼是入夢計劃?”付槐南大概明白了。
“就是通過進入别人的夢境來體驗虛無世界,以增加生命能量值和經驗值~”
“我為什麼要增加這什麼值?”付槐南冷冰冰地盯着它。
“······”夢二沒想到她問這個問題,“就是,就是······”
付槐南的凝視ing。
“就是因為你生命能量值不足!”夢二終于回答,“生命能量值不足是會,是會危及生命的!”
付槐南盯着它,莫名從它一團白毛毛裡看出了一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