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槐南攥了攥手機,拉開床簾一看,張慢慢桌上照着台燈,是寝室唯一的光。
“南南,你終于醒啦?”張慢慢嘴裡啃着小蛋糕,轉頭問她,“你餓了沒?我這有小蛋糕。”
付槐南一時呼吸緊張,有些說不出話。
她看了看窗外,黑暗一片,是晚上九點的光景。
“······我睡了多久?”
“我想想啊······”張慢慢看了看時間,“我上午參加完活動,中午吃完飯一回來,就看見你在休息了。”
“一直到現在?”
張慢慢看不清付槐南的表情,她眨了眨眼:“是吧。”
“上午呢?”
“上午······”張慢慢回想了一下,“我以為你出門了,沒看到你。”
付槐南頓時脊背發涼。
她強壓着心裡的不安,輕聲回答她的問題:“不餓,謝謝你。”
不等張慢慢回答,她關上床簾,呼吸慢慢沉重,直到她彎下了腰。
她腦子一片亂麻,蹙了蹙眉,往後倒在床上,看着一片黑暗。
付槐南感覺一切都十分不對勁,她想起了夢二。
“夢二?”
付槐南在腦子裡喊他。
“夢二?”
喊了好幾聲,夢二毫無蹤影。
付槐南閉上眼睛,手臂搭在眼睛上,急促呼吸了幾口,突然坐起來,迅速下了床。
張慢慢叼着蛋糕,看着付槐南披上衣服拿着手機走出了寝室。
“嘟——嘟——”
“喂,南南?”
是祝千山的聲音。
付槐南無法控制的混亂的心跳慢慢平靜下來。她舉着手機,張了張嘴。
“南南?怎麼了?”
“嗯。”付槐南輕輕開口,“······你明天來接我嗎?”
“對,明早十點。”祝千山聽出她有些不對,“怎麼了?”
“沒事兒,我确認一下。”
“晚安。”
她匆匆挂掉電話。
祝千山那裡的時間是正常的。
日夜颠倒,她整整缺失了一天。
付槐南南慢慢讓自己冷靜,來到窗邊,擡頭看。
星稀濺落,明月高懸。
-
回到宿舍,她沒開燈,在黑暗中站了會兒,拿出手機。
祝千山在通話結束後給她發了消息。
祝千山:南南,怎麼了?
付槐南緊緊看着那幾個字,慢慢靠上桌闆。
付槐南:想你了。
祝千山回複得很快。
祝千山:我來接你。
付槐南緊緊攥着手機,慢慢打出消息。
付槐南:好。
-
付槐南沒帶傘,她現在很想多看看漫天紛飛的雪。
她把帽子兜過來,在黑漆漆的校園路上往校門走。
付槐南穿過夜晚的寒風,看見在校門外等她的祝千山。
他裹着黑色大衣,肩寬腿長,抱着手靠在車門上。
聽見動靜,擡起眼,目光穿過風雪,直直撞進付槐南的眼睛。
付槐南眯了眯眼,感覺說不出的熟悉,這樣的雪,這樣一雙穿過夜色的清淩淩的鳳眼。
祝千山快步走過來,牽上她的手:“怎麼這麼冷。”
付槐南沒有說話,跟着祝千山上了車。
一路上,祝千山跟付槐南聊着天,卻沒有問她什麼。
“提前帶你回家了?”祝千山目視着車前,聲音帶着笑意。
“我什麼都沒帶。”
“都有。”祝千山輕輕一笑,“早給你準備好了。”
付槐南靠着座椅,輕輕“嗯”了一聲。
一直到付槐南渾身暖和起來,祝千山才進了小區。
門衛訓練有素地檢查了一下,緻意放行。
這是江城有名的高檔小區,綠化做得很好。車子在道路上拐了幾個彎,駛進車庫,停好車。
地下車庫規劃齊整,空氣也遠比普通車庫清新。
這棟樓一共十二層,一層一戶。
祝千山下車,牽着付槐南的手往電梯走,一直上到10樓。
“密碼13256.”祝千山輸完密碼,笑着看向付槐南,“記住了哦。”
“嗯哼。”付槐南輕嗯一聲,擡眼問他,“有什麼淵源嗎?”
“淵源?”祝千山打開門,攬着付槐南的腰讓她進門,“沒有,順口就行。”
也能猜到。付槐南沒指望他說什麼淵源,他倆一類人,付槐南自己的手機密碼就是順手的2222。
屋子幹淨整潔,寬敞明亮,智能家居已經把暖氣開好。付槐南換上祝千山提前為她準備好的,與祝千山疑似情侶款的拖鞋,進了屋。
“喜歡嗎?”祝千山過來摟着她的腰,“不喜歡我還有一套别墅,咱搬過去。”
“屋子太大懶得走。”付槐南尾音帶着一絲撩人的懶意,“這挺好的。”
祝千山把她抱到沙發上,撩起她胸前的長發玩了玩。
“我餓了,有吃的嗎?”付槐南感覺自己突然很有些餓,錯失一天的生理反應似乎突然有了點苗頭。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祝千山起身往廚房走。
“下碗面吧。”
祝千山從冰箱裡拿了兩顆小白菜,一個雞蛋,把雞蛋哐當當地調好,放在一邊。
一切遊刃有餘。
付槐南默默站在門邊看着他的背影。
“做菜水平怎麼樣?”付槐南散散地問。
“還不錯。”他轉身朝着付槐南笑了笑,“夠養活我們兩個。”
付槐南懶懶散散地歪着頭:“我不太會做菜。”
“我會就好啊。”祝千山把油倒進鍋裡,等着燒熱,“你陪我買菜就行。”
付槐南低頭輕聲笑了笑,上挑的一雙媚眼微微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