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雖然不充足,但科裡亞諾還是盡自己所能做出了最豐盛的吃食招待自己的隊友們。
飄散奶香的千層面,烤肉,裹滿濃厚醬汁的意面,餡料百搭的意大利卷.....甚至連腸胃不好的因紮吉科裡亞諾都顧慮到了,準備了清淡的蔬菜湯和清蒸海鮮類的食品。
緩和好氣氛的意大利人就健談多了,根本不需要聚會主人作為話題引導,反而會過來引導聚會主人。
“提米,你外公是米蘭的忠實球迷,怎麼沒有送你來米蘭青訓啊?”加圖索很是好奇。“而且你有意大利國籍這方便很多。”
科裡亞諾嚼東西的腮幫子猛的一頓,艱難的咽下這一口,朝着一旁遞水過來的古爾屈夫微笑表示感謝才回答道:“因為我們一家在德國生活呀,外公也去慕尼黑很久了。”
科裡亞諾在心中默默将這句話重複了一遍感覺自己應該沒有說錯話,就接着說道:“沒事,兜兜轉轉我最終也還是來到米蘭了呀。”
這句話科裡亞諾說的可輕松了,仿佛是在闡述一件小事一樣。
加圖索不疑有他,轉而繼續誇贊科裡亞諾的廚藝。
馬爾蒂尼似乎整場聚會的興緻不高,他的位置離科裡亞諾有點遠,眼角餘光一直似有似無的瞟向科裡亞諾。米蘭其實也是萬千俱樂部之中的一個,俱樂部普遍存在的矛盾米蘭也有。
更衣室和管理層,更衣室和主教練,主教練和管理層,主教練和更衣室,足球俱樂部亘古不變的矛盾三角。米蘭曾經在其中摸索過很多次,三者的天平偏向任何一方都會給球隊帶來不好的發展,一個球隊最理想的情況就是三角制衡,天平穩穩當當的樹立在其中。
這也是米蘭最近幾個賽季取得好成績的原因,安切洛蒂的到來很好的平衡了米蘭騎士桌和球隊經理加利亞尼的矛盾,他就像是一個粘稠劑一樣給米蘭這架高速奔馳的馬車連接好動力和大腦之間的間隙。
米蘭的騎士桌經曆過很多變遷,從巴雷西到馬爾蒂尼,從巴雷西認為隻有意大利人才才是真正的米蘭人,到如今馬爾蒂尼秉持的真正的米蘭人不一定是意大利人。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對米蘭的忠誠。
“忠誠嗎?”馬爾蒂尼細細品味這兩個字,視線繼續落在科裡亞諾的身上。
“哇,我說最後那個小紙條是誰搞的鬼。”加圖索正在跟人玩着酒桌遊戲,輸掉的人需要吐露一個對方不知道的秘密。“提米,你也是個黑心的,枉我那麼信任你。”
輸掉的人正是科裡亞諾,他明天可沒有早課,外加這是在自己家,大着膽子嘗試起了酒精;“對不住,對不住,下次我還這樣。”
科裡亞諾已經摸清楚了加圖索的脾氣,這個一臉兇相的大胡子男人實際上是這個更衣室的最底層。
“好好好,下一輪。”加圖索不滿的瞪了一眼科裡亞諾,嚷嚷着趕緊繼續。
馬爾蒂尼則是像是回答老師問題一樣舉手:“報告,可以加我一個嗎?”
惹的科裡亞諾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這其實就是個簡單的搖骰子遊戲,搖到最大的點數可以提出一個刁難搖到最小的人的問題。
任何人都不能看對方的骰子數,兩兩對上,兩人之間做比較,可以假裝自己點數大,如果虎住對方就可以直接提問,反之就罰酒。
皮爾洛偷偷的朝内斯塔的方向瞥,看到他搖了三個一,捂着笑得快要變形的嘴巴先一步選擇了内斯塔作為比大小的對象。
好不容易理解規則的内少直接開口就是三個六,自己大。
皮爾洛一下沒繃住笑出了聲:“哈哈哈.....”
内斯塔一臉懵逼的望向其他隊友。
“你應該從小開始往大叫,不能一來就最大。”科裡亞諾好心幫他解釋。“然後他加你再依次加。”
“好,那剛剛不算,三個二。”
皮爾洛擺手道:“耍賴你也赢不了,開。”
兩個骰子底盤擺了上來,一個點數是三個一,一個點數是三個六,顯的格外的好笑。
内斯塔不是輸不起的人,擡手拿起酒杯一口悶掉。
皮爾洛顯然早就将問題想好了:“之前對陣拉齊奧的時候,你和西蒙尼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是發生在上上個賽季的比賽,米蘭2:1戰勝拉齊奧,但是那場比賽的焦點并沒有集中在首開記錄的拉齊奧球員庫托身上,也沒有集中到梅開二度反超比分的舍甫琴科身上,媒體的目光反而放在了第八十五分鐘,小因紮吉和内斯塔的沖突上。
内斯塔和小因紮吉在禁區内發生摩擦,先是言語上的沖突,再到身體上的接觸,小因紮吉試圖用頭撞擊内斯塔的胸口,反被内斯塔摁住,不知兩人又發生了什麼沖突,内斯塔用手扇了小因紮吉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