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不遂人願,自那天開始勒越就一直稱病請假,偶爾會在下午過來待上兩節課,他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幾天後的月考,勒越才終于露面,省實驗的分班标準是按照一學期的幾次大考成績來劃分,至于月考周考隻是用來打擊學生的信心,适時将翹起來的尾巴打下去,變态的離譜。
宋時與剛轉過來沒有可參照的成績,隻得在最後一場考試,不過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在哪考他的第一要義都得是要收着點。
他前一天晚上研究過班裡人的學習情況,自己隻要保持在班裡中遊即可,既不惹人注意又不會因為拖班級後腿被掃地出門。
所以相對那些如臨大敵的考生,他倒是放松的很,坐在最後一排支着腦袋往外看。
說來這幾天也沒怎麼見過男主,假少爺消失後男主出現的頻率也低了,看來主角隻有另一個主角才能召喚。
他嘴裡含着吸管将最後一口豆漿喝完,眼睛輕眯起随手一抛,豆漿盒沿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線飛出去。
在要落入垃圾桶的前一秒,被一雙長腿攔住去路,摔在那被熨的筆直的褲子上。
沒聽見熟悉的響聲,宋時與有些疑惑的轉過頭,正看見男主那陰沉的可怕的臉色。
“......”
那人像是嫌惡般撩開褲腿,掏出濕巾将濺上去的白色液體擦幹淨,随後一記眼刀朝宋時與掃過去。
宋時與瑟縮了下脖子,說曹操曹操到,他尴尬的抓了下頭發笑說:“抱歉”
勒霖聞言又瞥了他一眼,宋時與坐的位置很巧,窗外的陽光剛好能打進來,将他本就偏棕色的發絲鍍了一層金邊,最後一個考場的學生大都趴在桌子上補覺,隻有他的眼睛濕漉漉的,亮的很。
心上像是被一隊螞蟻踩過,麻麻癢癢。
他擦拭的動作停下來将褲腿挽上去,直接無視宋時與的尴尬,看也不看一眼就坐在他的前面。
省實驗的學生雖說是優中選優,但不免有塞錢找關系進來的,最後一個考場便是最好的證明。
宋時與做題速度很快,剛撂下筆,桌角處就傳來“哐啷”一聲。
他朝下看了一眼,真是好大一部手機,屏幕還亮着,視頻裡女人穿着性感扭着熱舞,時不時還往屏幕外抛個媚眼。
“哥們,幫遞過來,謝了”
手機卡在他和勒霖的位置中間,宋時與閑着也是閑着,稍一探身彎腰就能夠到手機屏幕。
隻是前面的人像是感覺到了動靜,朝後一偏頭,和探身的宋時與險些撞上,兩人鼻尖相抵,呼吸噴薄在彼此的臉上,一時間都愣住了。
“那邊怎麼回事?不允許作弊哈”
監考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秃頂老頭,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扯着嗓子走過來。
宋時與反應的很快,抓緊手機就趕快起身,誰料手上一打滑,飛了出去,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摔在勒霖的腳底。
那男生也是心大,手機開的外放,女主播對着屏幕扭腰送胯,嗲着嗓子讨巧“謝謝,xx大哥送來的跑車”
“......”兩人盯着滿屏幕的特效愛心,尬的誰都沒有說話。
腳步聲漸近,宋時與隻好作罷起身,一臉無奈地投給那男生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下一刻,監考老師走到兩人旁邊,“考試不要.......”
批評的話還沒說完,勒霖就擡起了頭,在看清當事人後秃頭老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眼睛笑的成一條縫“原來是嚴霖啊,好好考試”
說完還不忘朝宋時與警告的掃了一眼,“你這個同學端正考風嚴肅考紀,不要伸着腦袋亂轉”
“......”好一個變臉怪,不過宋時與裝乖賣巧一把好手,他嘴角的弧度彎起的正好,點點頭糊弄過去。
老師見他這樣也不好過多批評,象征性的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本着幫人幫到底的原則,待人走遠宋時與再次微傾身子探過去。
幾分鐘前還在亮着屏幕的手機,這會兒已經沒了影子。
搞什麼?
他用手戳戳勒霖的後背,壓低聲音湊過去“哥們,見剛剛你腳下的手機了嗎?”
前面的人沒有吭聲,宋時與等了大半天還是沒有得到答複,在他就要放棄的時候,那人吐了口氣,聽不出喜怒的問:“你的?”
秃頭老頭再次朝他們的方向轉悠過來,宋時與來不及和他解釋故事的經過,忙點了兩下頭說:“是”
聽勒霖剛剛話裡的意思是撿到了,就在宋時與以為對方就要遞過來的時候,那人身子往前一挪,不大的空隙生生被他拉開了點距離,顯然是不想和宋時與有過多牽扯的意思。
後面的人還在問手機的情況,宋時與看了一眼勒霖無情的背影說:“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