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事物越來越模糊,腦袋渾渾噩噩,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忘記了…雖不知是什麼,但是心中好難受,很想哭。
是什麼呢。
她絞盡腦汁的想…
突然,目光觸及到桌上密密麻麻的宣紙,她晃晃悠悠的去拿。
這時,門外傳來有力的腳步聲,下一刻,殷肅溫潤的嗓音響起:“姜娘子。”
姜照離皺了皺秀氣的眉頭,縮回了拿宣紙的手,朝門方向看一眼,她隻手扶着八仙桌,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眼神迷離的盯着門口,慢悠悠的朝前走。
殷肅怎麼來了,他能下床走路了?傷口長好了?身子沒好透就出來亂跑,等下傷口裂開,又要包紮,真讓人費心。
這麼想着,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來,她待會定要好好說說他。
許是見裡頭一直沒反應,門口的人等久了,手放到門上,打算推門而入。
姜照離剛站到門前,手還未碰到,門嘎吱一聲開了,她快速縮回手,背到身後,眼巴巴的望着他。
今晚的月光極亮,月光打在他的後背上,光暈沿着脊背順勢而下,月光将他整個包圍,仿佛處在光亮裡,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面色紅潤的盯着男子,一時看晃了眼,忘記要說什麼,她咧嘴癡笑:“你真好看啊。”
後晃了晃腦袋,似想起了,她撅着嘴,闆着臉問:“殷肅,你怎麼來了,你的傷好了嗎就亂跑,萬一再裂開怎麼辦,這回我可不幫你請大夫了。”
莫名其被訓斥一頓,殷肅一怔。
目光觸及她明媚的面頰上時,發現她雙頰透着不自然的酡紅,倏地又聞到一股子酒味,視線觸到地上灑落的酒水,歪倒的酒瓶、杯盞。
他皺了皺眉,伸手扶住她圓潤的肩膀:“喝了多少?”
姜照離整個人靠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一個手指頭。
殷肅:“一瓶?”
姜照離輕推了他胸口一下,撇嘴說:“你太笨了,這都猜不對,一點點啦。”
殷肅将門掩了些,靠在門上,将身後的光整個遮住,任憑黑夜将她包圍,吞噬。
琥珀色的雙眸蘊藏着無限深沉,他靜靜凝着眼前女子,音色沉沉:“你确定是一點?”
姜照離無比認真的點頭,她上前兩步,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她能看到殷肅有三個腦袋,三個身子,她彎腰要去拉他殷肅垂在下方的手,誰知拉了個空,重心往前撲去:“不信你可以…”
腳跟沒站住,一頭栽倒在他懷中,小腹被猛撞了一下,殷肅吃痛,還不忘伸手接她,女子特有的馨香立刻傳入鼻腔,在周身萦繞。
姜照離弓着身子将臉埋在他的腰間,像小貓似的歪着腦袋使勁蹭了蹭,随即悶悶地、口齒不清的聲音傳來:“嗯,怎麼有點香。”
殷肅一僵,低眉看去,女子鼻尖、面頰正在反複地蹭他的衣服,雙臂虛虛的環在他腰間,一會滑下去,一會下又重新回到腰間,循環往複。
擱着布料,他都能感受到摩擦肌膚的快感,眼神不禁暗了暗。
他的手放到她腰間,将她整個提起,往跟前帶了帶,強迫她仰頭與自己對視,殷肅靜靜凝着她面上的變化,喉結微動,眼中似充斥着不易察覺的情愫,啞着聲音開口:“姜娘子。”
他輕輕開口,目光帶着審視,仿佛餓久的狼看到獵物時眼底蹦發出的渴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嗯?”
姜照離點頭,咧嘴一笑:“知道哦,我在占你便宜。”話落,他的手順着他的脊背上下撫摸。
殷肅低吼一聲,隻手摟住她的腰,轉了半圈,順勢将門關上,随即将她抵在門後,一隻手墊在她的後背。
垂眉看去,女子正一臉委屈的仰着小臉。
眼睛睫毛濕潤潤的,嘴巴紅彤彤的,就連鼻尖與下巴都透着粉,不知情的,還以為誰欺負了她。
殷肅擡手輕輕撫過她的眼睛,羽睫在指腹間輕輕擦過,癢癢的,随即順着臉龐慢慢下移,一直到嘴角,停住,打着圈撫摸兩下,再一點點的移到她的唇中,輕按了按,啞着嗓音開口:“哭了?”
“為什麼哭?”他語氣極其溫柔,像在哄幼孩童般細膩。
姜照離快速搖頭,她跟殷肅現在隻是合約關系,點到為止,她才不會告訴他。
殷肅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不能告訴我?”
姜照離重重點頭。
殷肅語氣平淡:“你說了我才能替你出氣。”
“不管是誰,我都會替你解決好一切,所有罪孽我來受。”
姜照離一愣,眼中氤氲着未幹的淚,呆呆開口:“你是要殺人嗎?”
殷肅淡笑:“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