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個好季節,天氣不冷不熱,我的呼吸也格外暢快,趴在桌子上呆望窗外陽光燦爛,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凡事都不會絕對完美,九月最令人不爽的,就是新學期,最最令人頭痛的,是初三的新學期,課程對我來說,就好像遊知行很多行為,完全沒辦法理解;
借用蜀道難裡的一句話就是:難于上青天;
每次數學物理的時候,哪些稀奇古怪的符号,要麼就是在嘲笑我,要不就開始催眠,化學還弄個什麼元素周期表,果然數理化是相通的,我以為化學才剛開始,我總能跟得上,我現在才知道數理化為什麼要叫理科,因為都是一堆符号,我拼命開發我的大腦,都趕不上知識溜走的速度;
除了語文以外,我對英語好像也在慢慢“開竅”,說不清楚什麼感覺,就是覺得英語對我來說,談不上是一種“煎熬”了,這隻是我的一種感覺;
我對于理科還是像聽天書一樣,特别是數學,對我的打擊,幾乎時刻都是緻命的;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場景;
第一堂數學課的時候,數學老師突然問了一句,班上有同學在假期的時候學習過初三的内容嗎,有多少,舉手看看;
然後我看到除了我們幾個,教室的同學大部分都舉了手,真所謂驗證了那句:比你優秀的人還比你更努力;
我努力回想我假期都幹了些什麼,反正和學習有關的事情是一件沒幹;
我想起有幾次和夢君去河裡洗衣服的時候,她抱着一本書在讀,那時候還覺得看她不順眼,故意做給别人看,現在想來我才是那個笑話;
她好像還問我哥借過初三的書,我哥說他賣了;
曾老師當時還問同學們覺得哪些知識點比較難;
班上前五名沒說話,這說明對于他們來說,沒什麼難點;
三角函數和二次函數,一個同學小聲說到;
這位同學說得很好,曾老師表揚他,剛剛這位同學說的這兩點,既是初三的重點,也是中考的重點,所以同學們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有半點馬虎;
我當時在和遊知行面面相觑,用腦電波交流;
你知道嗎?
他用表情回答我,不知道;
知道我們和六班的差距在哪裡了嗎?
還用說,這不明擺着嗎;
預習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複習這個東西看情況存在,所以超前預習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
但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記得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有次我哥突然過來問我,你知道真分數假分數不;
我當時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分數還有真的假的?
身邊有這麼一個榜樣,我居然能如此處驚不變這麼多年;
我能看出遊知行也深受打擊,這才剛開始,就拉開了很大了距離,本來想通過學習慢慢追上去,結果發現你在起跑,你在制定戰略的時候,别人已經在終點拿着獎杯慶祝了,慶祝的同時還不忘讨論,我覺得彎道的時候有些吃力,我覺得後面一段距離呼吸沒控制好,氣人不;
我終于為什麼六班老師總喜歡一筆帶過了;
新的學期,沒有新氣象;
加上突然的“測驗”,給了遊知行不小的打擊,一直到周末,遊知行都有些消沉,每天都在看數理化,不知道弄哪裡弄來一些試卷,每天都在做;
考試的打擊,開學第一堂課哪些齊刷刷舉起的手,都讓他很難受;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是有自尊的,我總覺得他好像沒什麼在乎的東西,永遠都是無所謂的樣子,讓我忘了是人都會很難過;
其實換位想想,如果我一直引以為傲的語文,有一天突然考試不及格,我所受的打擊大概會比他更厲害;我理解他的感受,特别理解,就好像有次我參加作文競賽有人和我并列第一我就很難受,因為我覺得這個對手很強勁,因為我對我的作文有絕對的信心,這種信心是空前絕後的,不準有任何超越我;
但是那個跟我并列第一的人,很明顯有超越我的迹象,也有那個實力,我心裡突然就開始心慌,好像唯一的驕傲就要沒有了,所以我理解遊知行的感受,也不打擾他;
你知道,人總有些自我驕傲的東西,對于五班和六班肯定就是成績的天賦,但是運動最好的是一班和四班,我從沒見過籃球隊、乒乓球隊代表學校去和别的學校比賽的時候有五班和六班的學生;
不過遊知行這樣,讓我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現在的遊知行我不認識,因為好幾天,他都沒損我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各個科目的第一單元測試完畢,遊知行看着他數理化的分數,才終于回魂了;
遊知行拿着單元測試的試卷,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對我說:我就說過吧!不就是一堵牆,我還就不信我翻不過去;
這久違的熟悉感,讓我覺得心安,于是我也順着他的話說:遊知行,你又想翻牆逃學是不是;
其實遊知行沒煩我的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在他的不影響下,我也難得認真的學習起來;
遊知行總喜歡損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心裡是很感激他的;
我個性實在不擅長跟人打交道,所以除了一個寝室的女生,班上的其他人,我幾乎都很少說話;
我記得初二調座位的時候,我因為身高比較高,又因為個性的原因,在其他同學都已經選好搭檔的時候,我一個人像個怪物一樣站在哪裡,不知所措;
李丹丹和甯明燦一直是同桌,我沒辦法“拆散”她們,其他室友也因為身高的原因選了合适的同桌,有的則是人緣很好,所以很搶手;
我就在倒數第二桌,看着我旁邊的位置一直空着,委屈得想哭;
就在我眼淚在眼眶徘徊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可以坐這裡嗎?
我拼命點頭,說不出話,隻覺得他像個救星一樣出現得非常及時;
剛開始他也不愛和我說話,我隻當他讨厭我,後來徹底放飛自我以後,我問他,為什麼要跟我同桌;
他說,不記得了,就是覺得好像隻有你旁邊是空着的,你知道,我别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