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衆柏星抱着抱枕在沙發上滾了半圈——這絕對是她嗑到最純愛的CP！戰神應聲倒地，恨不得順着網線到沈聽瀾面前聽故事。

"所以後來你們去吃飯..."

"聽瀾？"

隐約的敲門聲還有低沉的聲音傳來。電話那頭傳來衣料摩挲的窸窣聲，接着是沈聽瀾驟然冷淡的告别："先這樣。"

嘟——

"靠！"柏星把臉埋進抱枕哀嚎，"我嗑的女主英年早婚！"她淚眼汪汪轉向姐姐。

察覺到熱切的視線，柏月放下手裡的材料，揉亂妹妹的卷發，“乖乖早點睡覺吧。”然後就沒管妹妹，收拾回房。

——

書房門開合的瞬間，陸昭野的陰影完全籠罩了沈聽瀾。他擡手想拂開妻子肩上的落發，卻被不動聲色地避開。

"該休息了。"他語氣溫柔得像在哄孩子，婚戒在燈光下泛着冷金屬光澤，"父親很期待與蘇二小姐的飯局。"

沈聽瀾整理文件的指尖幾不可察地頓了頓，紙頁邊緣在她指腹壓出一道蒼白的痕迹。"不熟。"她将一绺垂落的發絲别至耳後，Cartier婚戒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暈，"還是算了吧。"

"不熟？"

陸昭野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窗戶映出他深邃的輪廓，仿佛倒映出那年私家偵探傳來的那張照片——

鹭城的暮色像打翻的橘子醬，将兩個少女的身影塗抹在膠片上。沈聽瀾笑起來時眼尾微微彎起，像是終于卸下了某種沉重的枷鎖。而旁邊的女孩正興奮地指着遠處的海浪，另一隻手緊緊攥着沈聽瀾的衣袖，生怕她被潮水打濕。

當時他放下照片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随後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困獸，隻不過她比他勇敢，敢去掙脫牢籠。

"啪。"

手機被反扣在辦公桌上的聲響驚醒了回憶。勇敢的困獸最後不還是被當做交易的商品，去年馬術俱樂部的午後——他捧着玫瑰單膝跪地時，沈聽瀾眼底那片凍湖般的平靜。多諷刺啊，困在牢籠裡的從來不止他一個。

"聽瀾。"他忽然将掌心覆上她單薄的肩胛，溫熱的呼吸裹挾着潮濕的氣息黏在她耳畔，"是你親手把鑰匙扔進海裡的。"

未等她掙脫就放下手轉身出門，房門開合帶起的氣流卷走了未盡的話語。陸昭野在走廊陰影中駐足，指腹摩挲着家居服口袋裡的U盤。

"别忘了父親的期待..."他回頭時，門縫裡漏出的燈光正巧照亮沈聽瀾顫抖的睫毛，"陸太太。"

三日後的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将陸家餐廳的每一寸空間都剖解得無所遁形。陸父看着準備入座的兩人，适時地放下手中的《金融時報》，報紙頭版恰好是蘇氏集團收購案的報道。

"還沒約到人？"

陸昭野垂眸攪動着杯中的黑咖啡，杯底沉澱的細碎咖啡渣像極了他此刻晦暗的情緒，溫聲道："父親，聽瀾最近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