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程舟怡,神情慌亂,還沒來得及把門扶好就走來拉住餘以若,焦急道:“餘師妹,快走!”
“怎……怎麼了?”餘以若不解。
“我們邊走邊說。”
天玄宗的程舟怡師姐可是向來處變不驚的,怎的這會兒神色大變,餘以若也不想多思考,拽上鳥就和她出門。
“你還記得這個嗎?”程舟怡把符紙塞到她手上。
是追蹤符,抑或是隐息符,餘以若瞧不明白,大鳥在她懷中也是梗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從一開始就發現淩常白并不是殺人兇手,而是徐芙蓉的兄長。”程舟怡的聲音攜着風吹到餘以若的耳畔,冷不防讓她心頭一顫。
要說兇手是誰,她也不明白,但前幾日得知尉遲景的手下扮作徐展時,她就有所預感,徐展很可能是真正隐藏在背後的兇手,而真正的徐展哪去了,和尉遲景脫不了幹系,徐展定是知道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我前幾日在你們幾個人身上都放了符紙,可唯有她的不對勁。”程舟怡把她帶到隐蔽的地方,輕聲道:“我的符紙和袁微的不一樣,符紙需要力量的催動,可袁微的沒有,而且不知為何,徐展并沒有殺袁微的道理,還有上次那個死去的鬼王手下,隻怕這件事複雜得多。”
餘以若聽完,隻覺冷汗涔涔,修仙各宗派的符紙和術法多得很,幾雙手都數不過來,沒想到她自以為的隐息符還是什麼追蹤符,其實都不是,而是她們那些天才獨創的追擊兇手的符箓,好在自己也沒幹什麼出格的事,否則真的就要大難臨頭。
“餘師妹,所以,你還是回宗門,現在尚不知他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程舟怡輕聲道:“你還是先回去避一避。”
回去?怎麼可以?“亓”的魂靈就要到手了,她就快要拿到東西了,怎麼可以半途而廢,而且萬一尉遲景真的拿到了魂靈,死神殿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她這輩子真的就要和修道無緣了。
見她搖頭,程舟怡擰擰眉,勸說道:“師妹,這裡不安全,你盡快離去,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師姐,我能照顧好自己的,沒有關系。”餘以若誠懇道:“而且我還能幫幫你們,雖然我的靈力不是很強,但一份力量也是一份力量。”
“我知道!但是,餘師妹,你的靈脈受損了不是嗎?”
餘以若一愣,程舟怡見她神情不對,心下已經有了答案,等餘以若反應過來時,早已晚了,對方是在試探她。
“師姐,你怎麼知道的?”見也沒有繼續隐瞞的必要,索性直接挑明,也是件不太光彩的事,好好的飛升竟然失敗,說出去都要讓其他宗派的人笑掉大牙。
“你以為還能瞞得過我?”程舟怡笑道,旋即又推搡着她出去,“快走吧師妹,現在情況很危險,趕緊回扶光宗。”
“可是,可是師姐。”餘以若不肯,“我不能回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門外熙熙攘攘湧上幾波人來,手中擎着火把,嘴裡喊着“把人找出來,把淩常白的同黨找出來!”分明是在搜尋相關的人,可淩常白有什麼同黨,隻怕是特地來找餘以若的。
“師妹,快走!”程舟怡來不及和她解釋,徑直把她塞到屋檐底下藏着,而後定定神色,走到幾人的火把下。
黑衣人恭敬地問她,“仙長,請問可找到餘以若的人沒有?”
“餘以若?”程舟怡喝斥道:“你怎可直呼其名?是你喊的嗎?”
黑衣人心内一顫,早就聽聞修仙之人不好惹,但通身攝人的氣度,愣是達官貴人也不一定招架得住,當即腿肚子有些軟,聲音也緩和了下來,“敢問仙長,餘仙長在此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