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踏入後院,就聽到了一整悠揚的琴聲,這聲音打斷了張山的說話,循聲看去,隻見花園的涼亭中間有一個女子正在彈琴,女子長得十分美貌,就算吳三娘是揚州城有名的大美女,但是還是比不過眼前的女子,身着素紗的女子烏發松绾,簪尾墜着冷冷白玉,一舉一動都自有一股風流韻味,琴聲随着她的手指翻飛悠揚飄散開來。
江予安也是會彈古琴的,張山說他第一次見到江予安就是在大學裡的新生文藝表演晚會上,那時的江予安就是表演古琴獨奏,當時張山已經大三了,是學生會的一個領導,他負責在後台安排演員上場,他說當時他聽到藝術團的一個成員對搬江予安古琴的學生說“小心點,這琴十多萬”,他當時内心在想就吹牛吧,就這還要十多萬,後來他在後台看到了江予安的演出,他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了心動是什麼感覺。
江予安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的琴技比自己好太多了,比她老師還要好,她問春竹:
“春竹,這天快黑了,我眼神不太好,彈琴的是誰啊?”
春竹一臉鄙夷說到:
“還能有誰,夏姨娘呗,貫會使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江予安心道:這還不入流啊,這可簡直太入流了,年紀輕輕就彈的這麼好,天賦和努力缺一不可啊。
張山摟着江予安邊走邊說到:
“走吧,天快黑了。”
兩人往沉默的後院走去,走到月亮門的時候張山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仿佛并不介意有沒有觀衆,隻是沉迷在自己琴聲中。回到主院卧室,江予安讓伺候的人都下去,問張山到:
“這個夏姨娘怎麼處置呀?”
張山不在乎的說到:
“你是管家的,這家裡你說了算。”
江予安開口:
“我不喜歡她,要不我們給她一筆錢,讓她自己走吧,以後眼不見心不煩。”
張山想了下說:
“但是這是安王賞賜給張千山的,就這樣讓她走了會不會不太好,安王不會找我們麻煩吧?”
江予安說:
“安王沒那麼無聊吧,他好歹是個王爺,就算不是忙着拉幫結派争奪帝位,也應該是為了百信蒼生公務纏身,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找你麻煩吧,他要是真在乎這個夏姨娘就不會随意把她送人了。”
張山說:
“這就是你不懂了吧,你以為安王在乎的是夏姨娘嗎,不不不,他在乎的是他的權勢地位,我要是把他送我的賞賜随意送人,在他眼裡就是對他的不尊重,對他權勢的蔑視,這才是一個上位者真正不能容忍的。”
張山說完想了想又說到:
“要送走也不是不可以,再等等吧,時間久了安王應該就徹底忘記這件事了。”
江予安聽懂了張山說的,問到: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吧,不能送出府去,可我也不想看到她。”
張山說:
“你以前不是看過宅鬥的電視劇小說嗎,這點小事能難得到你?管家權在你手裡,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她關起來,關在一個小房子裡不讓她出來,這樣你就不用看到她了,你要是還是覺得不解氣,就讓她去幹最髒最累的活,什麼洗馬桶刷茅房一類的。”
江予安搖頭說:
“那怎麼行,她也是個人,也是有人權的,雖說春竹說曾經給吳三娘下過毒,但是吧,這事我們沒有确鑿的證據,我也不可能代替吳三娘懲罰她。哎,算了吧,先就這樣吧,隻要她不來惹我,我以後就當看不見她,說不定哪天我們就回去了,不操心這有的沒了。”
張山站起來給江予安按摩肩膀說到:
“是是是,我的老婆大人最是正義心善,那以後小人就讓我來當吧,哪天你要是實在看不慣她,你就給我說,我保準把她收拾的妥妥帖帖,讓她跪在你面前哭着求饒。”
江予安被逗笑了:
“我才不要,惡俗。”
之後的日子平淡重複,江予安會看看書,練練字,晚上張山回來會給他帶回來一些資料,都是一些有關方外人士或者神鬼傳說類的,江予安沉迷其中,試圖在那些語焉不詳的幾句描述中找到他們回家的路。
又一旬過去了,下衙回來的張山問江予安:
“最近過得怎麼樣?可有一點點開始喜歡這裡了?”
江予安擺擺手說:
“怎麼可能,我覺得我永遠不會喜歡上這裡,懷念我那充滿科技和工業的世界,這裡真是什麼都不方便。”
張山誇張的說:
“我可是有錢又有權,我的夫人怎麼能過這種日子,具體哪裡不方便你說,我來給你想辦法。”
江予安抱怨到:
“那可真是太多了,沒有空調,夏天太熱,冬天太冷,沒有手機電腦。”
張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