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藥水的效果漸漸消退,懷特已經變回了自己原本的性别。
在黑面具房間的角落裡,她發現了本應好好挂在“傑茜”耳垂上的紅色珠子,這也讓懷特更加擔憂起對方的處境了。
要盡快找到他。懷特這樣告訴自己。
城堡的通風管道非常狹窄,成年人很難在其中行動自如。
懷特想到了剛剛蝙蝠俠戴着的黑鴉面具,猶豫了一瞬,對自己施展了變形魔法,化身成了一隻白鴿。
憑借鳥兒輕盈嬌小的身姿,懷特能輕而易舉地潛入古堡的諸多房間,但她始終沒能發現傑森的蹤迹。
尋找的過程中,她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剛剛陪在布魯斯·韋恩身邊的黑貓侍者。
那位富有魅力的女士遊刃有餘地混迹在許多假面侍者當中,顯然在收集着魔法藥水的線索。
如果懷特嚴格按照出發前她和傑森一起制定的Plan C行動,此刻正在假面社會裡套取信息的,應該是懷特。
如果貓女信守諾言,願意聽從蝙蝠俠的指揮,完成他下達的任務,此刻正在到處尋找傑森的,應該是貓女。
但顯然,兩位女士都有自己的想法。
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一種不謀而合。
在敏銳的貓咪把目光投向通風口之前,懷特向後退了幾步,将自己白色的羽毛,完全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抓到你了!”少年人不算清冽的嗓音充斥着興奮。
懷特猛地一驚。
因為背後是通風管道,她便一時放松了戒備......
好在她很快就認出了男孩的身份,并沒有選擇在他手中繼續掙紮。
羅賓的一隻手按住了這隻迷路在通風管道裡的白鴿,另一隻手輕輕地梳理着鳥兒的羽毛:“這兒可不是你能玩耍的地方。”
這代羅賓的行為準則一向和溫柔扯不上聯系,懷特還從未想過,他會用這樣憐惜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哦不,是對白鴿說話。
懷特輕啄了一下羅賓的手,沖他歪了歪頭。
她暫時并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打算。
“你是怎麼進來的?”被小動物蒙蔽了雙眼的羅賓艱難地撿回了自己的警惕之心,“等等......”
企鵝人擅長馴養鳥類,這很有可能是他派來收集黑面具情報的小鳥。
懷特假裝自己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仗着鳥類靈活的脖頸,又往另一個方向歪了歪頭。
她看到羅賓的面具擠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好吧好吧,也許我該給你取個名字,讓我想想......”
男孩理所當然地把撿到的小鳥當成了自己的寵物,但懷特可不願意多一個主人。
她用了一點小魔法,掙脫了羅賓的束縛,往通風管道的深處飛去。
少年沿着鳥兒飛行的方向追了過去,目光中是顯而易見的怒火。
對方顯然沒想到,到手的白鴿還能飛出自己的手掌心。
這場你追我逃的遊戲并沒有持續太久,通風管道裡的一人一鳥被“轟隆”的一聲巨響包圍,整座古堡似乎跟着聲音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連帶着匍匐在通風管道裡的羅賓也險些滑了出去。
沒有經驗的外地人高喊着“地震了”,而成熟的哥譚人則清楚地知道:
他們又被卷入了超級反派的傑作之中。
“哥譚的罪犯可太敬業了。”懷特停在了羅賓的頭頂,對着下面這顆腦袋施展了一個翻譯咒語,讓羅賓能夠在短時間内聽懂鳥兒在說些什麼。
“懷特!”羅賓的語氣裡充斥着惱意,“快從我的頭上下來!”
懷特慢悠悠地飛了下來:“要叫我懷特小姐。”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此刻的羅賓有一種“天塌了”一般的委屈感。
這次換成懷特追在羅賓後面了,她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給我起了什麼名字?”
對方并不願意回答,而且爬得越來越快。
看來青春期的小男孩失去了新寵物之後非常受傷。
氣鼓鼓的羅賓停在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通風口前,懷特跳上了他的肩膀,好奇地看過去。
“整座古堡有多少個通風口呢?”炸彈上面貼了這樣一張紙條,落款是“R”。
“是謎語人。”蝙蝠檔案裡保存着黑面具古堡的通風管道圖,是曆代羅賓的探索結晶,來這裡之前羅賓已經将那些信息全部背在腦中,但具體有多少個通風口,還需要他重新計算一下。
懷特感受着風的流動,很快就計算出了這道題的答案。
謎語人出題時,大概沒有想過還會有精靈這種bug存在。
不過她并沒有選擇打斷達米安的思考,反而認真觀察起這個炸彈。
好像威力不是很大的樣子。
懷特将這個謎語人的炸彈和之前見過的小醜炸彈相比較,發現這個炸彈最特别的地方,是被許多稻草包裹在中間的小玻璃瓶。
那裡面充斥着綠色的氣體,這個配置,讓懷特聯想到另一個赫赫有名的哥譚反派——稻草人。
如果炸彈爆炸,想必這種疑似恐懼毒氣的氣體會沿着通風管道,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到每一個房間。
謎語人和稻草人合作來黑面具的古堡裡搞事?懷特被自己這個黑吃黑的猜測逗笑了。
羅賓朝肩上的鳥兒打了個手勢,跟在父親身邊的這段時間讓達米安學會了聽取搭檔的意見。
哼,暫時讓這隻壞心眼的精靈當一會兒自己的搭檔。達米安酸溜溜地想着。
懷特并不知道小男孩内心百轉千回的想法,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表達了她的認可。
雖然羅賓算出來的結果和她一緻,但也要做好他們兩個都數錯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