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刻意掩蓋,卻難以隐藏的。
總之有點怪怪的。
許芳晴隻當沒發現,先喊了一聲:“師兄!”
一出聲驚覺自己的嗓子變成了鴨嗓,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脖子。
祝清方應了一聲,看許芳晴皺眉,他放下手裡的盤子,迅速走到床邊,摘掉她捂脖子的手:“别擔心,隻是昏迷久了,嗓子缺水。”
說着,遞給許芳晴一碗溫水。許芳晴灌了下去,再開口時,嗓子潤了不少。
“缺水那為什麼昏迷的時候不喂我喝水?”
祝清方好笑。
祝清方看了看她的傷口,發現傷口又在滲血,他不禁蹙眉:“别亂動,你傷口裂了,還要重新上藥包紮一下。”
“正巧,你是該換藥了。”
祝清方坐在她床邊,瞥見她身上他親手包紮的幾處傷口,輕輕撫了上去。指尖即将碰到傷口時,他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不自在地瞥了許芳晴一眼,看出她沒發覺,松了口氣。
他找個了小矮桌,放在許芳晴邊上,又把剛才端過來的東西放上去。
許芳晴看了一眼,是白花花亮晶晶的鮮甜糕點,看起來像涼糕。
許芳晴從醒來開始嘴裡就一股血味,這下有了東西壓,她當即捏了一塊塞進嘴裡,清清涼涼,壓下嘴裡熱乎的鐵鏽氣。
祝清方好笑地叮囑她:“慢點吃,都是給你的,這是待會喝藥給你壓苦味的。換藥可能有些疼,你忍忍。”
許芳晴點頭。
換藥确實疼,藥粉撒到傷口,仿佛撒的是鹽一般,一點點滲進傷口,疼得許芳晴五官揪起,但硬是忍着沒出聲,心裡止不住地罵那該死的徐五悲。
祝清方看着她,忽然把一隻胳膊遞給她,示意她咬住。
面對這經典偶像劇橋段,許芳晴尴尬搖頭,正要開口說不用,忽然注意到祝清方露出來的白皙手腕上,多了好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有些還未結痂,往外冒血珠。
她皺眉,婉拒的話咽下去,轉而蹙眉道:“師兄,你的傷口怎麼回事?”
許芳晴不記得祝清方傷到過手,那他的傷口是如何來的?
之前她就見過,可祝清方不說,她就沒問。現在看着這些新添的傷口,她實在忍不住了。
許芳晴一把抓住祝清方急于收回的手,動作間牽扯傷口,沒忍住“嘶”了好幾聲。
祝清方見狀,不敢再抗拒她抓住自己的手,另一隻手摁住她:“傷口剛包好,别亂動!”
許芳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讓我動,那你告訴我傷口怎麼回事?”
他的眼神不斷閃躲,許芳晴抿嘴,忽然“诶呀”一聲,連連喊叫:“疼死我了!”
祝清方妥協,慢慢把手抽出來,說:“被你們的劍風傷的,因為弱才會被傷,身為師兄,覺得有些丢臉,這才不想告訴你?”
許芳晴看着他。
真的假的?可祝清方平日樂觀不已,根本不像會感到丢臉的人,而且這傷口也不像。
但他垂下的眼眸黯然失色,好像真的被戳到痛處十分自卑一般。
許芳晴不得不信,趕緊扯開話題:“那我以後注意點,不是,我的劍怎麼會傷你?”
她沒意識那一段時間,明明隻想着救他。
越扯越扯不清,許芳晴又換了個問題:“師兄,我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徐五悲死透了沒?”
“死透了,你殺的,”祝清方輕撫她躺得淩亂的頭發,笑道,“師妹真厲害。”
許芳晴:“那現在玄風門是什麼情況?”
“徐五悲死後,師姐制服了張送,池常清傳信給攬雲門托人過來主持局面,你們都受了傷,便在此處修養一段時間,等攬雲門人到了,你和師姐她們傷勢痊愈,就能走了。”
“幻音鈴也已經拿到了。”
許芳晴了然點頭。
祝清方遞給她一碗藥,許芳晴閉氣一口灌了下去,沒等苦味上來,便囫囵吞了幾塊桌上的涼糕,忍不住咳嗽幾聲。
祝清方輕輕拍背給她順氣,等她喝完藥,收了碗,交代幾句便匆匆出去。
房門掩上,祝清方有些虛浮,身形有些不穩,一道劍風忽而攙扶住他。
祝清方站穩擡眼:“師姐,池師兄。”
宋知鸢走進院内,放低了聲音:“晴兒怎麼樣了?”
祝清方道:“已經醒了,傷口血已經止住了,讓她歇着,先别打擾。”
宋知鸢點頭,看着祝清方慘白的臉,忍不住擔憂:“你臉色不好?要不要休息?”
祝清方是在她醒來一個時辰後蘇醒的,醒來之後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為她們幾個忙前忙後,這兩天都未合眼,此時眼下憔悴,方才險些跌倒,怕不是這兩天太累了。
好在累是有用的,原以為許芳晴傷勢嚴重,需得七八天才能醒,沒想到這才兩天就行了。
宋知鸢不得不再贊歎一聲她這師弟的醫術。
祝清方搖頭:“無事,師姐和池師兄過來還有什麼事?”
宋知鸢:“來看看師妹的情況,還有找你……”
池常清見她不忍說,自覺開了口:“江宿雪仍未蘇醒,他陷入環境已有兩日,再過一天,他若醒不過來,恐怕會死。”
“我們試用過幻音鈴,但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