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莫名的道歉讓草香唯疑惑的擡起頭,
“為什麼道歉?”他将手中最後一道紗布纏好,盯了眼前的男人幾秒後突然露出了笑容,
“之前我就想說了——”
回憶起眼前這個男人,之前在副本裡毫不猶豫就同意去做誘餌的舉動,還有仗着自己優秀洞察力,平日裡過于照顧周圍人的麻煩性格,
再結合連身上傷口都不及時包紮,就跑來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行為,覺得這人應該好好看重自己一點的草香唯無奈的垂下眉眼,
“你,要多喜歡自己一點嘛!”
猛的擡起頭的萩原研二幾乎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少年在夢境中的話語,
【你是不是有些不太喜歡自己啊?】
【萩——】
那個皺起眉頭,臉上帶着擔憂與薄怒的友人,與眼前對自己露出燦爛笑容的少年,輕易的就跨越了那無法碰觸卻又極為堅固的隔閡,
明明那隔閡堅固厚重的一度讓他感到絕望,
明明這不知為何産生的牢籠隻對他展露了存在,也隻任性的困住了他一個人,
處在自由一邊的這個人,卻輕而易舉的握住了他的手,
僅僅是見了幾次面的‘陌生人’,卻還是對他說了那樣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
看啊,本就搖晃的牢籠裂開了縫隙,
垂下頭的男人伸出手,抱住了一臉疑惑的少年,背對着月光的深紫色瞳孔裡一片晦澀,
——既然這樣的話,
看啊,蜷縮在角落裡的野獸在蠢蠢欲動,
——我就絕不會再放手了哦,
——小唯。
————
與此同時,屬于警校生的宿舍樓内——
“萩那個家夥!”
終于被鬼冢教官從辦公室裡放出來的松田陣平,看着自家幼馴染空蕩蕩的寝室捏緊了拳頭,
“啊,果然,”從他身後探出頭的諸伏景光則是一臉了然,
“怪不得他在山洞裡對口供時要那樣安排。”
昨天晚上堪稱恐怖靈異事件的經曆,當然不能就這樣原封不動的上報,
先不提作為當事人的草香唯會是什麼反應,鬼冢教官也隻會暴怒着将他們一個個的踢到精神科。
因此乘着夜色編起故事的五人,興緻勃勃的安排起自己的出場,隻有萩原研二低調的當起了無辜的路人甲,從而躲過了鬼冢教官的訊問與說教。
“你應該能猜到他會偷跑吧?”
站在他身後的降谷零,抱着胸不冷不淡的接上他的話,“要不然也不會在對口供時那麼配合。”
“哦哦,你居然看出來了啊?金發混蛋,”扭過頭的卷毛有些驚訝,
看着同伴臉上極其做作的表情,降谷零翻了個白眼,
“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這種事還是能看出來的。”
“不愧是我們的金發大老師呢!”嬉皮笑臉勾住同期肩膀的松田陣平,上揚的語調不知為何顯得極其欠揍,
“真是有夠了解我們的!”
而被迫打破了原本姿勢的降谷零勉強的重新站好,低低的應了一聲,
“是夠了解的……”
回憶起山林中萩原研二,對自己和諸伏景光那不合時宜的過分熟悉,金發的警校生斂下眼睑發出一聲輕笑,
——但,沒關系,謎題越複雜才越有趣。
被戳醒了偵探性格的金發男人,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松田陣平問道,
“你要在這等萩原嗎?”
“當然!”松開手的卷毛毫不客氣的倒向自家幼馴染的床,“我可是有一堆問題要問他,萬一又跑了怎麼辦?”
“萩那個家夥,在這一方面可是很狡猾的。”
“是嗎?”同樣走到床邊的降谷零,推了推占據了全部床鋪的卷毛,
“那算我一個。”
松田陣平:?
“我去接班長,這個時候鬼冢教官應該也念叨夠了,”
看着躺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同期,憋笑着還不忘因為職位,被迫接受更多說教的伊達航,諸伏景光貼心的關上了門,
“順便再抱些床鋪來吧。”
躺在床上一臉懵逼的松田陣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