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要刀。”禾燃嘟囔着把那塊不知名金屬收入囊中。然後擡起頭“謝謝小師兄~”
慕南山都懶得理她。别以為他什麼都沒聽到。
“他們沒有看好你。”
“什麼?”剛才不是還在說武器嗎,怎麼突然變成這個話題了。
“被你鑽了空子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至于嗎?真要說是你自己沒看好我吧?說好帶我做任務結果把我一個人扔在那。”
慕南山這次堅定的不按她的邏輯走,說出了這場争論的總結詞。
“不,是你沒有把我的話放心上。”
突然他舉起劍來,劍尖抵在禾燃的喉嚨,離得極近,禾燃感覺咽口唾沫就回被刺個口子。
“不,是你自己給我留了空子,怪你怪你。”
“啧。”
慕南山口中發出氣音,以表達他的無語。随手将劍挽了個劍花又收回劍鞘。
想吓一吓她讓她學着安分一點的,誰知道這個家夥還真是油鹽不進,上次順她的意把錢袋給她沒能讓她學會閉嘴,這次都将劍比到她脖子上了還是沒讓她變老實。
“你吓我是吧小師兄。”
禾燃立馬大蛇随棍上,抓住慕南山的胳膊,“沒用的小師兄,我是威武不能屈的那類人。”
“哼,富貴和貧賤怎麼被你漏掉了?”
“那得看你有多富貴,我有多貧賤了。”禾燃擠出讨好的笑容。
“走了。”慕南山說着就要飛上屋檐。但是他剛做好起飛準備,就被禾燃一把拉下,重新踏上地面。
“小師兄,我們去範宅吧。你看,我們早點結束咱們也可以早點回宗門。”
“你自己去。”
“那我舉報你,我去找戒律堂沙棱舉報你,沙棱你知道吧,無情判官。”
慕南山皺眉,不得不承認确實被她威脅到了,雖然大家都默認可以在接了任務中途夾雜私人行程,但是如果被報到戒律堂的話,怎麼招也會有處罰。而且他就算不太關注其他人和事,這麼多年也或多或少對沙棱有所耳聞,此人正直到有些詭異,從不徇私,從不留情,如果被告到他那還真的有點麻煩。
“别想,我回一直盯着你的。”慕南山惡狠狠的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禾燃。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呗,我多讓人省心啊。所以現在可以走了嗎?”
“哼。”
*
他們很容易就找到範宅,雖然大家都覺得範中陽死的不冤,但畢竟才發生過血案,所以那附近也沒什麼人願意靠近。
厚重的大門寬闊高大,卻是半敞着的,雖然事情沒有過去多久,但是卻像是很多年沒有人生活過一樣,沒有人生活的氣息。
禾燃敢打賭,裡面還住着人的時候這門絕非如此“好客”。
本來禾燃還想着進去之後和慕南山一起分頭尋找線索,但她一踏進範宅就默默将這話咽了回去。
這裡面實在是大,不止是面積大,景觀也很豐富,拱門、回廊、假山,将視線遮遮擋擋,回環曲折,禾燃覺得若是自己貿然進入是會在裡面迷路的。
她抓緊慕南山衣角。
案發現場沒有規律,那些人死時并不是聚在一起被殺的。不知道這範宅在案件結束後有沒有被清理過,但是從剩下的血迹中可以看出出血量并不大,起碼沒有濺到外面的路上。
也就是說屍體沒有移動過,他們來不及掙紮就死了。
但是死亡地點又很分散,如果是人為那必定是許多兇手同時進行,還得一擊緻命,但若真是一群人作案,那麼目标太大了,從水路偷跑這事便不太可能,退一萬步說,一個宅子裡突然多出很多人這件事也不太可能。所以江東岚相信了是有鬼怪作亂也很正常。
這裡的信息并不是很多,禾燃與慕南山找到了範中陽所住的最豪華的房間。
其他的房間雖然也不差,但是範中陽不愧是一家之主,這屋内的氣派即使在甚多物件都被“清理”了的情況下依然顯山露水,尤其是那金絲楠木的雕花博古架,十分乍眼。
禾燃隻聽說過金絲楠木,還沒親眼見過,更别提這麼大體積的。禾燃忍不住湊過去細細觀察。慕南山倒是抱着劍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畢竟已經修行一百多年,想必是什麼好東西都見過了,大師兄不是說過嗎?他在“家徒四壁”之前“富可敵國”,啧啧,嘴角留下羨慕的淚水。
這就是金絲楠木!禾燃的指尖細緻的劃過木床的每一處細節,她估計這架子上的雕花恐怕也是範中陽花了大價錢找人雕的,上面的圖案在金絲楠木的光澤下仿佛透着奇異的生命力,讓她不由的看住了。
伸手觸摸花瓣,原本每一塊木頭都嚴絲合縫的架闆竟然被禾燃向裡按了下去——一個有點普通的木頭盒子出現了,禾燃激動的抓出盒子,輕手輕腳的打開。
是半截玉牌。
禾燃不需要比對,看着上面等花紋就知道和腰間挂着的是同一塊。
難道那個女鬼真的是兇手?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和一夜之間殺人全家的惡鬼共處過一整夜她就有點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