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山感受到身後衣服被抓住向後扯,他不想理她,但是那扯動的力氣太大了,導緻他的衣領勒住他的脖子。
這個家夥下手太狠了。
他擡起一之手摳住自己的領口,試圖讓自己呼吸順暢一點,一邊還在努力保持身體不被身後的力氣撼動。
“為什麼?小師兄你幹嘛不說話啊,你理我一下啊。”禾燃還在拽慕南山的衣服。
這人真的很怪,說着說着就不理她了,不是想冷戰吧。他得身形都有點抖了,不會是氣的吧。
“小師兄?你看我一眼啊。”慕南山抖得更厲害了。
這家夥力氣怎麼這麼大啊,還好他的衣服比較貴,還算結實。
“小師兄……”
“松……松手……咳咳。”
慕南山終于理她了,她将手松開,慕南山立馬一手撫着胸口,一手撫着窗檐,不住的咳嗽。
禾燃從背後能看到他通紅的耳朵尖。
“小師兄。你怎麼臉紅啦。”
還在咳嗽的慕南山滿臉漲紅的回頭看向禾燃,隻有目光越過肩膀刺向禾燃。
禾燃撓頭。
“既然殺人的不是鬼,江東岚是為那女鬼報仇,殺的又是惡人,這是人間事,不歸我們管。”
“哇哦,小師兄你不忍心了是不是?”
“閉嘴!”慕南山惱羞成怒,耳朵更紅了。
“不過我怎麼覺得江東岚不像是那種癡情人啊。比如,他為什麼要找咱們……你和我過來,我不懂,如果是我的愛人死了,那他就算是一具屍體可以的話我都想留住,更不要提是鬼魂。”
“……”慕南山不懂,但他覺得禾燃有點變态,特别是一想到她口中的“愛人”很可能指的是自己,就感覺身上涼涼的。
禾燃說完發現慕南山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詭異。
“好吧,那就說點别的。
之前收過路費的橋,我打聽過了,是範中陽建的,所以過路費也收到他手裡了,在一個縣裡架橋不是說架就能架的,起碼要得到縣令同意。”
“隻是架個橋而已,江東岚這幾年一直在建城,批準一座橋很正常。”
“但是這座橋隻收窮人的錢,沒有這座橋的時候人們尚且可以坐船渡河,有了橋後就必須要交過路費了。”
“那座橋不是雙向收費嗎?”
“有需求才會使用啊。橋那邊的人需要進城之内能交過路費,但是城裡的人不需要去那邊,所以沒有交過路費的困擾,最後受到影響的就隻有那邊的人。”
“你是說官商勾結?”
“有點這個意思,就是不知道江東岚是有把柄在範中陽手裡還是真的貪。
但是我傾向于前者,我之前還覺得可能是江東岚假冒縣令的事被範中陽知道了,但是聽了你說的那幢案子之後我覺得還是那個案子更蹊跷一些。
如果隻是假冒身份的事叫範中陽拿了把柄的話當初那個案子範中陽就應該能夠完美隐身才對。但聽你的描述,倒更像是範中陽幫其他人脫罪。加上他想讓你幫忙除鬼,就更可疑了。”
慕南山皺眉。
“你看,這樣是不是就合理多了。江東岚殺了自己的愛人,被範中陽發現了,範中陽用自己的管家幫他頂罪,但代價是和給範中陽的無恥行徑開方便之門。然後他們終于談崩了,為了不被出賣。江東岚就率先下手除掉範中陽,然後找人除鬼趁機永絕後患,有鬼就殺鬼,沒鬼也求個心安。”禾燃說完,發現慕南山一直保持着沉默。
“小師兄?”
“你想怎麼樣?”
“讓該離開的鬼早登極樂,讓該伏法的人接受審判。”
*
禾燃和慕南山又回到了橋的另一邊,荒涼破敗與之前别無二緻。
他們熟門熟路的找到了翠姑的住處。
幾聲敲門聲後,門被打開一個縫隙,門後是翠姑的臉。
看到是他們,翠姑并沒有驚訝,但也并不熱絡,隻是把門開得更大,讓他們進到院子裡。
禾燃拿出那兩個穿着紅繩的半截玉牌,遞到翠姑手上。
“翠姑。這個你認識嗎?”
翠姑在禾燃拿出玉牌的時候就瞪大了雙眼,顫抖的伸出雙手接過,一邊撫摸着上面雕刻的圖案,一邊湊近想看個仔細。
“認的,認的。這一半應該在苒兒的梳妝台裡,這一半……這一半在江岚那個小子手裡……怎麼會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