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椎的第三塊骨頭?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那裡缺骨頭人怎麼還能活?”
“修真嘛,沒什麼不可能。”
“師姐知道嗎?”
“不知道,我是說,我不知道。”
”現在我有多少積分。
“這段時間你和慕南山接觸的時間比較多,也漲了一些好感,目前是10100。”
一百多萬。
禾燃點開積分商城,找到上次名叫“煥然一新”的商品,下面的标價是1000000。現在她的積分可真的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你有什麼想兌換的嗎?我記得這裡面有璨顔水,隻要9000積分,用璨顔水敷面後可以讓人容光煥發,你現在和衛浮霜比不了一點,也該努努力了,攻略難度也能低一點。”
“9000?怎麼不去搶啊,不整。”
“投資嘛,你現在也就是小家碧玉的長相,花9000買下璨顔水,給攻略減少點難度,賺更多的積分……”
“然後繼續‘投資’是吧。你看我像智障嗎?”禾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要勸我消費,這些亂七八糟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我是不會買的,我現在要開始存積分了。而且我覺得你這樣唯結果論是很不對的,這樣會打擊我作為攻略者的積極性。”
“你又想要什麼。”系統光球金色的光芒已經不再閃爍,讓這個自稱“無生命”的東西看起來有一種被搓磨後的麻木。
“我認為應該随着劇情的推進,給我一些任務推進的積分。你打過遊戲嗎?成就系統是個好東西。”
“……我考慮一下。”說完,光球就消失在空中,這次下線得很主動。
屋子又安靜了下來。
想去看看師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很明顯,她并不受歡迎,起碼是在慕南山那裡。
有些難過的感覺揮之不去,理智告訴她陷在這種情緒中對于所有事情都有害無利,她不需要去探究這種有害情緒的因果,隻需要放下,不理會,将它與自己隔離。
她有些呆滞的放空了眼神,三秒之後,她重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信息是先機也是底牌。
她需要好的結果,無論是什麼。
禾燃打開房門,正好看見門口的慕南山。
在她開門時他們正好對上了眼神,很巧,他應該是剛從師姐房中出來,路過了她的門前。
慕南山确實剛從師姐房中出來,師姐進房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他既不會醫術也不會照顧人,留在那裡也無濟于事,而且,他和獨孤禹在師姐房中也沒有什麼話好聊,索性就出來了。
當他路過禾燃的房間時,突然想起在剛才關門那一瞬間與她對上的眼神。
很難過,手足無措,很……孤獨,也很可憐。
他也有過這樣的時刻,所以他立刻就理解了那眼神中所帶有的情緒。
連帶着他的胸口也有種被潮濕的棉花堵住的煩悶,因為師姐的情況,因為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也因為那是他造成的。
所以他的腳步不自覺的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停了下來。
卻遲遲不敢上前。
他聽力不錯,房間裡卻沒有任何動靜。
禾燃哭了嗎?還是在發呆?她在想自己剛才對她說的話嗎?
其實那句話也沒什麼,事實罷了,更難聽的也不是沒有說過。
但是她很受傷。
慕南山的思緒反複在“那句話的本質”和“那句話造成的結果”中遊移,也反複在“我沒錯”和“我錯了”之間跳躍。
他從不認錯,也從不低頭,即使是在師姐面前。他總是對的,也總有理由……
在這種糾結中,他錯過了屋裡走向門口的腳步聲。等他反應過來,隻來得及裝作路過,然後擡頭對上那雙讓他糾結猶豫的雙眼。
他的腦子都空了一瞬。
他以為會看見怨恨,或是委屈,再或者是愧疚、孤獨、失落……
但是沒想到,那些都沒有。
“你出來了啦?師姐怎麼樣了?”
她的語氣一如往常一般輕快,眼神裡面也隻有詢問。
“師姐睡了,你……别去打擾她。”
幾乎沒有過腦子,與之前沒有什麼區别的話便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慕南山才反應過來,心裡閃過一絲慌張,但眼神卻牢牢的凝聚在禾燃的臉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但是他期待着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那些任何一種他所預料的情緒,就像期待能在針腳細密的荷包上見到一處漏洞,好像這樣才能窺見裡面的珍寶一樣。
但是,他并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閑着也是閑着,我打算出去轉轉。”
慕南山找到了翻篇的辦法,雖然他還并沒有确定自己有錯,但是他可以獻上自己的荷包,讓這件擾亂他情緒的事情過去。
“呵,真麻煩,說吧,你想去哪,我們得在……”慕南山掏出鼓鼓囊囊的荷包在手上抛了兩下,他知道眼前的家夥是個小窮光蛋,比全宗門任何一個人都窮。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