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時就沒事了，夫人很快就跑了。”

……

跑了……

她現在，還真是将逃跑這項技能研究得爐火純青了啊……

朽木白哉望着窗外的月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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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夏子的缺點很快便暴露了出來。

靈術院開學的第一天清晨，夏子就陷入了難以被叫醒的深眠，華盈生拉硬拽她許久才把她從床上搖醒，二人匆忙趕到教室時，才發現早就開始上課了，整個二組的學生整齊劃一地坐在教室裡，隻有她們倆姗姗來遲。

教鬼道的鈴木老師很生氣，劈頭蓋臉地将她們倆罵了一頓。于是，開學的第一天，華盈和夏子便在全組學生同情的目光裡，喜提了罰抄詠唱文十遍的懲戒。

真央第一學年的鬼道課程安排隻涉及番号十以内的縛道和破道，加起來統共不過20條，聽起來好像并不多，但這全數要抄上十遍，這量級可就上去了。

在夏子聽到了華盈要和她一起接受這個懲罰的時候很是内疚，當場便發誓以後一定及時起床，再不拖華盈下水。

華盈卻是沒什麼埋怨的樣子，番号十以内的鬼道對她來說都是早些年她玩剩下的了，寫字對她來說也很在行，收到這個消息時，她并沒有覺得是個多需要費神的事情。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這件事裡最棘手的部分。

——夏子她，不識字。

若隻是需要背誦詠唱文，那華盈一句一句地教、帶她一起朗誦記憶即可，但眼下要照着抄寫，那難度可就不一樣了。

于是，入讀真央的第一天，華盈就和夏子熬夜點燈苦讀。

她從最基礎的字形開始教夏子，一個字一個字地示範寫着，告訴夏子該怎麼念、筆畫怎麼寫、就這麼一直教到了下半夜。

因為連累華盈領到罰抄任務，夏子已經覺得很内疚，如今還要她一字一句地從書寫筆劃開始教自己，甚至握筆的姿勢都需要華盈來糾正，夏子感覺無比愧疚，不停地在和華盈道歉，并催促她趕快完成自己的部分先去睡覺，不要再等自己了。

但華盈此時卻覺得擁有了滿滿的成就感——前一天還覺得自己是廢物的心态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對于自己也可以幫到夏子這件事，她感到很開心，從早到晚都一直笑着，完全不覺得麻煩的樣子，讓夏子也莫名感到沒那麼有罪惡感了。

到了淩晨，她們倆已經差不多完成一半了，反複的抄寫之下，夏子對這些詠唱文也漸漸熟記于心，能夠自己獨立抄寫了。華盈很欣慰地看着她用着生澀的握筆姿勢認真地一筆一劃寫着字，雖然有些困，但心中卻有着無限歡喜。

“你困嗎？我去泡點茶醒醒神，我們一起吃一些茶點吧。”

“好！”

華盈從包裹裡拿出了從志波家帶上的茶葉罐和餅幹，在燒好水後泡了兩杯茶，給夏子也端了一杯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決定放松一下。

她舒服地靠着椅背，捧着茶杯，輕輕地吹着茶水，舉手投足間隐隐還帶着昔日的儀态。

夏子埋頭苦抄了許久，估算着茶水涼得差不多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手腕，正準備吃點餅幹時，一擡起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華盈的右臉沒有被桌面上點燃的燭火照耀到，此時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大半張臉融進了夜色裡，表情也有些晦澀不明，但整個人的氣質卻清冷出衆，像是天邊的皎月，窗外的風偶爾吹進室内，将她撩至耳後的發絲拂動。

夏子一瞬間有些愣神，感歎道：“華盈，你别說，你有時候還真的挺像個貴族的。”

聽到她這樣的評價，華盈頓時斂起了有些傷懷的神色，扯着笑容收起了那副做派，很刻意地學着她跷起二郎腿尴尬道：“哈哈……是、是嗎……”

“是啊，你的長相和氣質真的很好耶……一點也不像流魂街出身的人。啊啊，就連跷二郎腿都好闆正啊，我感覺比那個岡崎少爺都要氣派呢。”有了一起抄書和互幫互助的情誼，夏子此時與華盈之間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說話也随意了起來，便閑聊道，“不過，你為什麼要選綱彌代家啊？想演的話，編一個風評好一點的貴族不是更好嗎？”

“比如說朽木家什麼的。”

聽到這句晦氣的話，華盈的表情直接裂開，她黑着臉下意識反駁道：“朽木家哪裡好了？”

夏子眨了眨眼：“朽木家不好嗎？我聽說朽木家可是整個屍魂界的楷模和表率啊。”

華盈有些不服氣：“……還好吧，綱彌代家也是四大貴族啊，怎麼就不如朽木家了？？”

夏子聽到她的小聲嘟囔笑了起來：“喂喂，你怎麼還真情實感地維護上了？真當自己是綱彌代家的人啦？入戲太深了啊華盈——”

……

“……抱歉。”

看着夏子燦爛的表情，華盈憋屈地将一肚子話咽了回去，洩憤似的塞了兩塊餅幹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