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er】:不!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唐遲從小和她穿一條褲子,最是了解她的。别看俞夏平常嘻嘻哈哈的,看起來腦子缺根筋,好像别人說什麼都行的樣子,但其實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誰勸都沒用,她是鐵了心要去做的。
唐遲也早就料到她是這個态度,知道勸不動,不過是為了做個任務回去給二老一個交差。
【遲遲不到】:啧,知道了。您是最純潔無暇的追夢人,是斷然被這腐朽的金錢給污染對吧。
【Summer】:那當然。
俞夏剛落腳北城的時候,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唐遲是最清楚的。她那個時候離家出走壓根沒帶什麼錢,就剩一張銀行卡。裡面是之前繪畫比賽的一些獎金,不是很多,七零八散的加起來也就八千左右吧。
俞夏當時拿了四千租下了自己現在住的小房子,又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尤其是俞夏花錢大手大腳的完全沒個概念,這樣一來錢就沒剩多少了。俞夏最初面試了一家畫師工作室,接了一點稿子維持着生活。後面才慢慢接觸到主播這個職業,估摸着手上的錢勉強還夠就又把工作室的那個工作辭了,開始在家裡搞創作直播。
不過過程當然是相當艱辛的,繪畫本來就燒錢,光是買那些顔料和工具就花了大半,再加上直播設備,俞夏搖身一變,又變成窮光蛋了。
唐遲嘴毒歸嘴毒,但戰線還是非常統一的。她說這些左右不過是提醒一下讓俞夏注重點自己的生活,别真為了熱愛把身體搞垮了。而且她在心裡也想得很清楚,俞夏吃不上飯了,也還有她接濟一下,倒也不會真的讓她去喝西北風。
沒辦法,誰讓這家夥從小就跟她綁定了呢。自讀書識字起,就已經許下了“苟富貴,無相忘”的同甘共苦誓言了。而現在此人正是富貴前期的艱苦階段,她這個同甘共苦的人也不能隻光共甘不同苦吧。
所以,還能怎麼辦呢,隻能認命兜着了呗,難不成還真能讓她餓死在家啊。
而且俞夏追夢過程也并不輕松,直播的前面一個月根本沒人看,直到今天才收獲了第一個觀衆。不過這可沒打擊俞夏的自信心,從她已經開始暢遊自己美好未來就可見一斑。
俞夏此時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周邊有了着落,心情很是愉悅,哼哼一聲,堅強地打下一行字。
【Summer】: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
第二天,下午。
某錄音室内。
燈光明亮,牆壁上覆蓋着一層灰色的吸音棉,表面凹凸的紋路将落下的燈光折射成琥珀的顔色。控制室内,巨大的調音台橫亘在玻璃前,裡面倒映出男人冷淡的側臉。
錄音區中央立着一支銀色麥克風,支架的金屬光澤冷冽如冰。而此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在上面,嘴唇靠近麥克風,薄唇輕啟。
顧嶼白頭戴耳機,一隻手拿着劇本,配完了最後一句台詞。
“世界從來不是我的,山川自有其心跳,從不歸順于任何人。”
顧嶼白語氣平淡卻有種曆經滄桑看遍世間萬物的豁達,淡然中包含着某種深意為這句的情感做了收尾。
不過分張揚,卻足夠令人回味與深思。
配完,他擡眸,望向玻璃外控制室的人。
隻見坐在控制室的人,雙手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顧嶼白摘下耳機,推開門,走了出去。
剛出去,剛才一直在這兒候着的工作人員就把水杯遞了上去,說:“柏鶴老師辛苦了,今天最後一段錄得特别好,聽得我們都起一層雞皮疙瘩。”
顧嶼白接過水杯,溫水過喉,剛才因為過度消耗的嗓子舒服了不少。
“嗯,”顧嶼白喝完,點點頭,然後重新擰緊水杯,看了他們一眼,淡聲說:“你們也早點下班收工吧,辛苦了。”
說着拍了拍旁邊那個工作人員的肩。
“诶诶诶,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工作人員說着連聲應了幾聲,兩人說了一些客套話。
顧嶼白從沙發上拎起自己的外套,從助理手上接過自己的手機。
“老闆,現在是回工作室,還是回頌雅别苑?”助理小文問。
顧嶼白有自己單獨的工作室,工作室主要負責他的個人宣傳和版權活動,除此之外還有自己的動畫項目,也會簽約一些配音演員,和平常接的商務合作對象不一樣。
“回頌雅别苑,有東西要拿。”顧嶼白說。
“好的。”
顧嶼白配音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所以在工作中都是将手機關機的。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将自己的手機開機。
兩人乘電梯下去,剛好到達一樓的時候,手機打開,裡面彈出來一條消息,入眼就是一大串感歎号。
顧嶼白點進去。忽然,往外邁出腳步先是一頓,接着眉毛跟着抽了抽。
隻見,開機後手機接連跳出來兩條消息,是他昨天關注的小主播一小時之前發來的。
【Summer】:!!!!!!!!
【Summer】:姐妹!!!你也喜歡柏鶴老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