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奚奚你是明天就進組嗎?”辛執俞嚼着珍珠,“你那個角色戲份不多,難度不大,說不定連新手教程都用不上。”
冰雨蒙蒙,路上沒有幾個行人,路過的車都是匆匆而去。
“奚奚你放寬心,你演的那個角色是主角的白月光,清冷的高嶺之花,你直接站在那就行。”辛執俞把奶茶喝完,杯子扔進垃圾桶。
葉羽奚拍的那部劇是小說改編,這幾天辛執俞特意去看了小說裡葉羽奚的角色,他剛才完全是在陳述事實,葉羽奚就是白月光本光,哪裡用演?
望着葉羽奚這張盛世美顔他感慨一聲忽而有些擔心,“啧”了聲道:“聽說羅斌斌去試戲了男二,他和劉一舟關系挺好的,要是他真的出演那個角色到時候免不了惡心人一番。”
羅斌斌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這兩年他突然資源好了起來,或許是換了營銷策略,口碑突然也跟着好起來。
辛執俞之前參加綜藝時和羅斌斌有過接觸,對羅斌斌的拜高踩低印象深刻,當時差點和他打了起來。
“剛好過兩天我有個行程,不然我定要給你盯着那個白蓮花,看他怎麼作妖!”辛執俞忿忿的捏着拳頭,“上次沒教訓到他,這次他敢作妖就讓他嘗嘗沙包大的拳頭!”
葉羽奚從包裡拿出一盒葡撻遞給辛執俞:“好啦消消氣,男二和我這個角色隻有一場對手戲,拍完我也殺青了。”
“一場戲也夠膈應人了,不過他那演技還不一定能被選上。”辛執俞拿了一個葡撻吃。
咬了一口辛執俞突然“握草”一聲:“好吃!奚奚你在哪買的?快把店鋪推給我!”
葉羽奚也拿了一個葡撻吃,撻皮香酥松軟,蛋液香濃嫩滑,混着焦糖的甜香。
“不是買的,是傅先生做的。”葉羽奚道,“傅先生每天都會烤一些甜點。”
辛執俞吃葡撻的動作頓住,想起上次的早餐他盯着葉羽奚,好半天才咽下葡撻問道:“他很喜歡吃甜點?”
“會吃一些。”回想起這些天基本都是他吃完的甜點,葉羽奚更正道,“會吃一點。”
“那他為什麼每天都做甜點?”辛執俞越想越不對勁。
“可能是喜歡吧。”葉羽奚思索道,“有人喜歡在做飯時思考,可能傅先生就是喜歡這樣,畢竟他的廚藝很好。”
辛執俞眉頭還是皺着,傅甯珩這種高冷矜貴的人會進廚房已然夠奇怪了,如今還天天做甜點自己卻沒怎麼吃……
但他的廚藝又确實很好,難道他真的是喜歡在做飯時思考?
“雨下大了。”葉羽奚看向被雨線朦胧的車窗,不多時就聽見雨珠砸落車頂拍打車窗的噼裡啪啦聲。
他恍而想起昨天他不小心睡着時傅甯珩給他披了衣服,那件衣服他忘了拿去洗了。
辛執俞思索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也不想了,讓司機在前面有遮擋蓬的地方停車。
葉父葉母住的地方距離私人醫院很近,上次葉父轉院後何秘書就是以這一點說服葉母搬來這間小院。
“葉阿姨葉叔叔,我來看你們了!”辛執俞剛進門就喊上了,把給葉父葉母買的東西拎到桌面,看到從院子走出來的西裝革履的男人他頓時警惕起來。
這人該不會是來收債的吧?越想他眉頭越發皺起,手裡拿着酒瓶準備随時出手。
“葉先生。”西裝革履的男人恭敬的和葉羽奚打招呼。
葉羽奚禮貌點頭:“何秘書你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隻是今天葉老先生需要複診,我剛好無事陪胡醫生過來看一下。”何秘書笑着解釋,他看了眼桌子邊手裡還握着酒瓶的辛執俞,微笑着點頭。
辛執俞有點懵,很快反應過來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是上次給葉羽奚帶早餐的秘書,難怪他覺得有些眼熟。
松開手裡的酒瓶,辛執俞去一旁的沙發上坐着。
沒一會兒胡醫生從樓上下來,葉母跟着胡醫生一起下來。
“今天謝謝你了胡醫生,麻煩你走一趟。”葉母招呼胡醫生和何秘書道,“你們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我做飯很快的。”
“不用麻煩,我們待會還有點事。”何秘書謝過葉母的好意。
“下次一定,這次剛好沒口福。”胡醫生一臉惋惜。
“那你們帶點烤餅幹吃吧,我今天剛做的。”葉母說着就去廚房拿。
“葉先生,又見面了。”胡醫生看到葉羽奚的一瞬感覺心髒又一次被擊中,這般的絕色美人他竟看到了兩次!
“上次多虧了你,不然傅總的傷不可能好的這麼快。”
“我沒做什麼,隻是幫傅先生上了上藥。”葉羽奚道,“傅先生挺注意養傷的,睡覺時也很注意沒有壓到傷口。”
胡醫生微笑着,心道這還是他認識的冷血傅總嗎?不管哪一點都八竿子打不着關系吧?
“來,你們一人拿一包回去吃,你們來時剛做好的,還熱乎着。”葉母給胡醫生和何秘書一人塞了一包餅幹。
“葉阿姨你偏心!”辛執俞不滿控訴,“就他們有,我一塊都吃不着?”
“有有有,都有。”葉母笑着拍了拍辛執俞的胳膊,“怎麼會少了你的,給你留着呢。”
胡醫生和何秘書離開後辛執俞吃着烤餅幹朝樓上看了眼,問道:“葉阿姨,葉叔叔怎麼樣了?”
“胡醫生說他恢複的挺好。”葉母道,“就是他最近胃口不太好,剛才吃了點東西睡了。”
“奚奚,你可得好好謝謝傅總,這些天傅總還經常讓何秘書送東西過來給你爸補身體。”葉母歎了口氣道,“就是你爸有心結,我們家破産後又欠了那麼多債,真是苦了你了。”
“媽,錢的事你和爸别擔心,我會想辦法的。”葉羽奚用牙簽叉了塊蘋果遞給葉母,“現在我們一家平安無事才是最緊要的,況且現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你們就别擔心了。”
葉母點點頭,拍了拍葉羽奚的手背。
其實葉母知道哪有這麼簡單,他們還欠着幾千萬,這個擔子全壓在奚奚身上了。
九點多葉羽奚回到複式三層,在他怎麼也找不到那件深灰色大衣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下。
“嗡嗡嗡。”
“嗡嗡嗡。”
傅先生:[我今晚有點事不回去了。]
傅先生:[你早點休息。]
“咚!”手機掉在地上,傅甯珩看着從掌心滴落的鮮血,竭力控制着紊亂的呼吸。
惡性綜合症牽引着陰暗的谷欠望,拼命沖撞着牢籠。
雨珠滴答滴答,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毯,血迹慢慢暈開。
傅甯珩眸光瞥向旁邊深灰色的大衣,被他漠視的傷口這會兒才被止了血,掌心沾染的血迹也被擦拭幹淨。
拿過大衣傅甯珩埋進衣服裡,舒适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香氣,心底的渴望猶如藤蔓一般逐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