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鳳池的表妹沈嘉芙随母親來武安侯府訪親了。
沈嘉芙排場已經不小了,但霍鳳池還是覺得伺候她的人太少了,讓管事從各院緊急調撥人手過去,葉蘭姗和蓮奴就在此列。
葉蘭姗和蓮奴小心翼翼地跟在人群後進了錦園,一走近錦園,立馬被眼前的美景震驚了。
錦園裡數不清的藍紫色錦花正次第開放,這花不似牡丹玫瑰,隻是熱烈,它顔色殊異、憂郁,開起來是另一種冰冷的熱烈。
就在衆人流連忘返之際,微風吹起了花園遊廊上的帷帳,一張美得攝人心魄的臉映入衆人眼簾。
她姿容嬌弱豔冶,多情的眸子總是含着兩汪秋水在你眼前晃啊晃,面上薄薄的酡紅比海棠花還妖。她的雙唇總是微微張開,似乎想勾人一親芳澤。
水杏色羅裙在她腳下漾起漣漪,羅裙下露出綴着珍珠和珊瑚的繡鞋尖兒,是極小巧的兩隻腳。
錦園裡有一百多種錦花,每一種都美豔異常,把所有錦花的美加起來,才堪堪和沈嘉芙打個平手。
這是葉蘭姗第一次看見女主,深刻理解了穿書局的偏心——女主什麼都是頂配啊。
看見沈嘉芙,比比飛的情緒便低落起來,不像看見霍鳳池那樣高漲,沈嘉芙讓它抑郁,霍鳳池讓它暴怒。
“你為什麼不恨沈嘉芙?”葉蘭姗問比比飛。
“她是個隻知道做做做的限制文女主,我能恨她什麼?頂多恨她長得比我美,不對,我長得也很美,不比她差!”比比飛全然已經忘記自己此時是隻鳥了。
“她手邊那麼多奇珍異寶,該不會都是穿書局給她準備的道具吧?”葉蘭姗比較關心裝備和道具。
她隻有少得可憐的道具。好氣!
比比飛把頭埋進蓬松的羽毛裡,氣悶地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的系統!”
葉蘭姗問:“你們系統和系統之間都不留聯系方式的嗎?”
這句話一說完,機械的系統警示音便響起:“請不要私聯女主,請不要私聯女主,否則将觸發不可控角色壓制,後果由女配自負。”
“什麼是角色壓制?”葉蘭姗問比比飛。
“就像老鼠見到貓,貓見到老虎,會觸發血脈壓制;配角見到主角也會有角色壓制啊。”比比飛回答得理所應當。
葉蘭姗皺了皺鼻子,剛想說什麼,腳下便踩到一坨滑溜溜的稀狗屎,四仰八叉地滑倒在沈嘉芙面前。
沈嘉芙正和霍鳳池說着話,此時花枝亂顫地笑起來,手中的團扇扇起陣陣香風,“哈哈哈哈哈……快看,那人摔得好滑稽。”
又用扇子打了一下旁邊一條小狗的頭,嬌嗔到:“張強,說你呢,不要到處搗亂!”
沈嘉芙養了一條叫“張強”的狗。
這狗黃白相間的,尾巴像個永動的風車似的,一直在搖,它長得一臉奸相,讓葉蘭姗懷疑它是條系統狗。
葉蘭姗爬了起來,惡狠狠盯着張強,張強委屈地叫了起來,撕咬帷幔下另一條狗。
“哎呀,張強,你不要咬金強了,它都被你咬秃了。”原來,她還有一個叫金強的狗嗎?
葉蘭姗淩亂了。
霍鳳池睨了葉蘭姗一眼,這個女仆似乎每次都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葉蘭姗低下了頭,由下人帶着去清理狗屎了。
葉蘭姗:……好命苦的角色壓制,以後離沈嘉芙遠一點。
*
還沒等葉蘭姗找到機會溜回捕蟲司,她便被安排去給沈嘉芙守夜。
葉蘭姗端着溫水,蓮奴拿着毛巾,侯在簾子外面。
簾子裡面正春潮湧動。
床在晃動,藕荷色紗帷在晃動,珠簾也輕輕碰擦着,沈嘉芙和霍鳳池吻得昏天黑地,暧昧的喘息聽得人臉紅耳熱。
兩人折騰了好幾個時辰,從天色将晚到暮色深沉。
侯府有規定,候水的人每次水涼了之後就得去竈房添新水,不能讓主子用涼水。葉蘭姗換了不知多少遭水,胳膊都酸了。
好容易熬過這一夜,葉蘭姗以為自己能輪休了,沒成想沈嘉芙居然又欽點她去守夜。
她的搭檔由一開始的蓮奴變成紅妖,後來又變成了綠娆——可謂是流水的遞毛巾的,鐵打的端水的。
被押着值了三天夜班,葉蘭姗算是明白了沈嘉芙的怪癖,她喜歡她看着她和霍鳳池親熱!
身為限制文女主,沈嘉芙有時也會提不起勁兒,這時候她就會從簾子的縫隙中偷觑葉蘭姗一眼,這一眼足夠她亢奮好久。
霍鳳池自然也發現了沈嘉芙的興奮點,時不時說點葷話,不知道在講給誰聽。
“這都是什麼毛病?”葉蘭姗氣得想把盆摔了。
“要不怎麼說有角色壓制呢?限制文女配天然就是女主的燃料,就算她不知道你的身份,也能嗅到你的氣息,美麗的女人和十個男人一桌喝酒,什麼都不說,她也能知道哪個男人愛慕她。”比比飛抛給葉蘭姗一個白眼,末了還涼涼地補充一句,“你還要去私聯她嗎?”
葉蘭姗已經在暴走邊緣了,不僅僅是因為沈嘉芙和霍鳳池這兩公母拿她助興,還因為她隻剩下兩天時間了。
她不能再待在錦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