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殊聽不得他們倆對話,感覺特别扭,像客套又不是客套,疏離又顯得熟絡。
況且……,林子殊忍不住打斷這兩人對話:“不是,我也拍了這麼久,我手也累,怎麼就沒人問我呢?”
“shadow你這就沒意思了。”林子殊大大咧咧:“我摟你這隻手酸死了,别人不關心我沒事,你總得關心關心我吧?”
“我比你矮,你靠我跟靠支架一樣。”林子殊說他手酸,黎影是一點也不信:“你力氣全壓我身上了,頂多壓晏哥那隻會麻。”
“我右手也是麻的。”林子殊伸出右手,做作地按摩,适當出聲:“嘶,好痛。”
“……”餘晏看不下去,扶額道:“别演了,你摟shadow那隻是左手,右手是摟我那隻。”
後面對話黎影沒繼續聽,跑去公共衛生間洗手。少年回到影棚,五分鐘剛好過去,重新開始拍攝。
經過五分鐘休息,祁涼有了心裡準備,這次拍攝整體比較順暢,隻拍一組就通過。
攝影師有限,拍單人照沒有隔開來拍,而是一位一位地排隊。
因為祁涼拍攝時出了差錯,為了不耽誤其他人時間,陳姐把祁涼放在最後,餘晏最先拍,林子殊第二,黎影第三。
餘晏背上背着兩把道具槍。一把大盤雞,一把猛男,這兩把槍械是遊戲中yan慣用的步槍,可以說是他的本命武器。
幾乎每次比賽,都是林子殊充當司機。所以他的道具是輛雙人摩托理所當然。
林子殊站在摩托前,右手收起小拇指和無名指,中指食指并攏,酷酷地比了個槍的手勢。
黎影沒有拍定妝照經驗,花費的時間稍久一些。他根據陳姐指示拿了把道具98k,側過身,像單手往肩上扔衣服一樣提着槍帶。
陳姐喊他整改:“側臉稍微往鏡頭這偏一點,裝作不經意瞥到鏡頭。”
黎影按照吩咐調整過來。
像林子殊,餘晏這種完成拍攝的不相幹人員,擱在一旁打手遊。
絕地求生手遊和端遊相差太大。端遊操作比手遊複雜許多,一般情況下教練是不讓玩手遊的,但如今情況特殊,陳虎也就随他們消遣。
祁涼靜靜地看着正在拍照的黎影。
林子殊怕隊友閑出病,朝他舉了下手機,示意道:“隊長,打手遊嗎?三排。”
“不了,”祁涼搖頭委婉拒絕道:“等會差不多到我了。”
“害,”林子殊瞧一眼黎影,“shadow應該沒那麼快拍完的,我第一次拍定妝照那會被陳姐按着拍照整整一個下午。”
“陳姐拍照技術好是好,”林子殊說人壞話前左顧右盼,低聲道:“就是有點完美主義,你知道的,拍不好就一直拍,黎影要是不喊休息她絕對不會停。”
“嗯,”祁涼回林子殊話,目光卻半米不離黎影:“這裡有水麼?”
“化妝間裡門後面有吊礦泉水。”林子殊說:“我剛化妝時看見了。”
祁涼點點頭,從化妝間裡帶出來兩瓶水。
“我去,兩瓶水……”林子殊張大嘴巴,震撼道:“隊長你這麼渴。”
祁涼落座,将其中一瓶遞過去:“待會黎影拍完幫我給他。”
林子殊接過水,神色有些一言難盡:“隊長,我一直以為你和shadow不是很熟。”
黎影額頭冒了層細密的汗珠,被重新喊進化妝間補妝。祁涼将這一切看在眼裡,緩緩轉回目光:“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額……”林子殊找合适的言語來形容:“就是一種感覺。”
“shadow住進基地也快一周了。”林子殊比劃一個數字:“你和shadow雙排的次數是最少的,我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shadow給我的感覺是想和你相處,但是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林子殊:“而你平時是避着shadow,我以為你讨厭他。”
林子殊頓了一下:“但是你又會問他手酸不酸,會為他拿水,他來基地第一天你還幫他問了我和晏哥基地能不能養狗。我就感覺很奇怪。”
祁涼沒想到心大如林子殊,都能看出這些,他說:“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其實磨合這種東西,順應自然就好。”林子殊心裡了然:“刻意去磨合,反而會顯得很生硬。”
“我知道了。”祁涼安靜一瞬,道:“怎麼感覺你被餘晏腌入味了,說話一股心理味。”
林子殊收放自如:“我平常不這樣。”
不知何時,黎影補妝出來,心如死灰地繼續拍攝。
“嘿嘿嘿!小夥子眼神靈動一點。”陳姐大喊:“十八歲正是朝氣蓬勃風華正茂的時候,别死氣沉沉的。”
黎影深呼吸一下,提起精神來:“好。”
陳姐打了個形象的比喻:“你把鏡頭當作獵物,你是狙擊手,當你收割完獵物,手起槍,不經意地轉頭一看,看到了新的獵物。”
黎影又拍了好幾張,慢慢找到感覺。總共用時四十五分鐘,陳姐終于拍出一張滿意的照片。
見黎影完工,林子殊記着囑咐,遞過礦泉水:“辛苦了,喝點水,隊長給的。”
黎影眨眨眼,動作微頓,兩秒後,接過來擰開瓶蓋喝了兩口,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看祁涼拍照。
祁涼沒了和黎影的肢體接觸幹擾,拍得尤其順利。
最後的成圖是祁涼握着m416道具,單手拎在肩前,從濃黑硝煙中走出來。
七點,這五張圖經過後期處理,便上傳至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