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殊比了個八:“黎影你是不是不行?我喝了十五杯。”
祁涼恨不得找膠帶把林子殊嘴封死:“林子殊你做個啞巴沒人會當你死了。”
黎影手指勾住,想從祁涼手機奪回酒杯,一下沒拽動,對上祁涼眼睛:“男人不能說不行。”
祁涼無奈:“……你等會。”
黎影聽祁涼同意,剛要抽過杯,手裡一空。——祁涼帶着他的杯子去廚房。
秒針格格轉過。等待的時間太無聊,時間顯得過去很長,長到黎影覺得祁涼為了不讓他喝酒,帶他的喝酒工具跑路了。
祁涼回來,手上空杯子裝滿了。透明的,輕微渾:“喝點。白酒,酒精度比米酒高,你喝了顯得林子殊不行。”
黎影對自己酒量不是完全沒數,白酒他喝一口就醉。但喜歡的人親手倒酒,黎影還是接過喝了一口。
水裡甜中有酸,黎影訝異地喝下半杯,是蜂蜜水,似乎還浸過檸檬片。
米酒不容易醉,喝多也隻有微醺感。黎影喝了這麼多,祁涼的眼神比酒意還要惹人醉。
黎影緩緩吞咽,放下東西起身:“我有點熱,出去吹會風。”
祁涼下意識用手牽住,力道很輕,盯着少年臉上下打量。
黎影指節微蜷一下,卻沒有縮回手:“怎麼……”
确認沒有醉後,祁涼松了手:“沒事,去吧,不要亂跑。”
……
透明罐裡渾濁的米酒已經光了近三分之一。
陳虎品着酒,看了卧倒紅光滿面的林子殊,有看看幾乎與平常無二的祁涼和餘晏:“黎影呢?那小子去哪了?”
“他嫌熱出去吹風,吹了有十分鐘了。”祁涼問:“剛剛他出去的時候你也在,不是說這酒不會醉嗎?你怎麼——”
“不會醉是不會醉,但會微醺啊。”陳虎大着舌頭:“他出去吹風了?不是,這酒不能吹風,吹了風會醉……”
祁涼擡眸:“你不早說。”
陳虎:“怪我怪我,我忘了。”
祁涼把杯子放掉:“我出去找他。”
根本不需要怎麼找。黎影從大門出去的,沒走遠。祁涼打開門,就看到少年蹲在大門邊,手上揪着陳虎心愛的茉莉花。
小小一盆花被揪秃了,白色花瓣散落滿地。祁涼:“……黎影,我怎麼沒發現你手這麼欠?這盆花教練養了兩年。”
兩年,怎麼都養出感情了。
黎影沒反應,還呆愣地蹲在地上不厭其煩地動作,嘴裡還輕聲呢喃:“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
花瓣一片一片飄落。念叨着什麼,祁涼沒聽清,但不妨礙他把黎影提起來:“别玩了,再玩教練罵死你。”
祁涼扶少年起來,黎影也是乖乖任扶,他支住黎影一條胳膊。少年叫了一聲:“祁涼。”
“嗯。”祁涼看着茉莉花幹幹淨淨的枝條,額角青筋跳了跳。
黎影叫完就不說話了。
沉默許久,他改成抓黎影手臂,彎腰撿起花盆,往地面輕砸,玻璃盆瞬間碎成渣片。
有一隻手抓,黎影不至于摔倒。祁涼随意處理現場:“回屋了。”
陳虎酒醒許多,看見黎影像隻樹懶癱在祁涼身上進來,連忙問:“沒磕着碰着吧,要知道黎影酒量這麼差,我就不慫恿他喝酒了。”
“黎影沒碰着。”祁涼淡淡瞥一眼陳虎:“不過你要去收一下你茉莉花遺體。黎影出去的時候沒關門,讓椰子跑出去把你花打碎了。”
祁涼頓了頓,補道:“節哀。”
陳虎:“……”
祁涼半扶半抱地把黎影移會房間。
黎影喝了酒就跟标本一樣,一點意識沒有。祁涼把少年輕扔床上,忽然摸到少年後勁有些汗。
祁涼:“要洗澡嗎?”
問完他自己都笑了,“你這個死樣也洗不了澡。”
祁涼打濕毛巾,用溫水在黎影手,脖子,臉這些露出來的部位擦拭了遍。
少年呼吸間都帶有濃郁米酒香味,湊近唇可以聞到最後那杯蜂蜜甜香。
黎影動也不動,睡顔恬靜。祁涼突然意識到,黎影現在狀态不省人事,他就算幫他洗澡,親他……做想做的任何事,黎影也不會有反應。
祁涼手上力道緊了緊,少年脖頸擦出一抹紅,突兀地刺到祁涼眼。
黎影呼吸平穩綿長,卻把祁涼顯示更加壓抑。
少年的唇濕潤而誘人。祁涼深沉地凝視,指尖微顫地擠進黎影指縫,悠悠俯下身子。
還是不敢親,在隻差微毫處偏了一下,吻到唇角再邊的臉頰。
祁涼貼了幾秒,分開時盯黎影的臉看了好久。他聲音微啞,手指磨着少年唇瓣:“黎影,你彎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