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梁益奇近距離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他禮貌伸出手來,和沈達斯打招呼。
沈達斯垂在身側的手冰冷異常,他握着拳,過了一會兒松開,放在身側擦了擦手上的汗,他才回握。
“你好。”
他盡量顯得正常地回複,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鼻子已經酸的很厲害了。
沈達斯在心裡想着:怎麼就變客氣了。
要是以前知道以後會是這樣,他一定會更加珍惜從前很熟悉的時候。
或許隻有這樣,在後來不熟悉以後,也不至于這麼難過。
“你過得好嗎?”
像是和其他人那樣交談,梁益奇很自然地問起沈達斯的生活。
“中午吃飯了沒?”
幾乎是第一時間,沈達斯覺得他是在問自己這幾年過得好不好。
他無言以對,隻能去答後半句。
“吃了蛋撻還有櫻桃。”
他如實回答。
院子裡的櫻桃,他一個人這會吃了不少。
“你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櫻桃,看來這院子的主人,還挺有先見之明,種了這麼多。”
不知道是不是沈達斯的錯覺,他總覺得,梁益奇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看了一眼段季朔。
後者薄唇抿成一條線,看不出除了冷漠再多餘的情緒。
沈達斯覺得自己多想了,這怎麼可能是段季朔的院子,就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住進這樣一個院子裡,但那都是曾經的事情。
現在就算段季朔白白送他一箱櫻桃,他都要懷疑裡面有沒有下毒。
“确實,院子的主人應該是個很善良的人。”
聊到這裡,沈達斯自然而然打算退到一邊,給大家留出位置進去,但梁益奇卻站在他面前,又問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
“過得好嗎?”
梁益奇有些固執的想知道沈達斯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就算沈達斯騙他也好,說假話也行,隻要他肯開口,梁益奇就願意聽。
沈達斯眼珠子轉了轉,在攝影機面前,他收起悲傷的情緒,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說道:“挺好的。”
“你呢?”
他緊接着又問。
怎麼瘦了這麼多。
“還好。”
梁益奇心裡默不作聲松了口氣。
“我差點以為你都不認識我了。”
他說這話時,語氣是輕松的,調侃的,但也摻雜着些委屈的情緒。
是啊,任誰遇到好友忽然離開,很多年不聯系都會很生氣,很委屈。
生氣為什麼不辭而别,委屈為什麼連告别都不肯說,連多見一面都沒有,委屈這麼多年,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還好你還沒忘記。”
沈達斯沉默着,他很想告訴梁益奇,他不會忘記他。
一旁的江栩驚喜說道:“原來你們認識,好巧。”
說着他又看向段季朔。
“那你們三個之前是不是互相認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