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達斯的動作太過不穩，段季朔的心裡也跟着波動起來。

他試圖尋找其中緣由，但又不願深究。

兩個人出于敬業，任由攝影師指揮，就算是不想做的動作，他們也都說服自己進入狀态。

接下來的拍攝順利不少，隻是有一些親密的動作，沈達斯做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

“再抱緊一點。”

沈達斯别扭和段季朔抱在一起，因為背景很适合吸血鬼設定，所以導演臨時加了咬脖子的動作，他覺得這樣會更有看點。

看點的确是有了，光是提出來，在場工作人員就小聲讨論着，其中夾雜着隐隐期待的目光。

但對于兩位當事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們都很頭疼。

咬脖子這種事情倒也不是沒有做過，隻是年代久遠，多少年前的事情重來，他們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隻不過兩個人都是嘴硬的人，就算心裡覺得别扭，臉上也隻會裝作無事。

“導演，我們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萬一有人看到讨厭怎麼辦？”

錄制這麼長時間，這還是沈達斯第一次考慮到有人不喜歡看這件事，隻是他的擔心過于明顯，導演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沒事沒事，這個你不要擔心，不管是哪檔綜藝哪部短劇，都會有人讨厭，這個太正常了，你們就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交給我們好吧！”

“哦。”

沈達斯認命抱緊段季朔。

人與人之間的身體接觸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它不像是冰冷的言辭，不像是嫌惡的神情，而是真切的、帶着溫度的靠近。

這樣的靠近是令人貪戀的，無論是年少時的青澀沖動，還是成年後的穩重平淡，無一不例外的，都是讓人難以忘記的。

段季朔就在自己身邊，這樣的認知似乎聽上去十分感人，如果是電影裡的一幕，沈達斯或許應該落淚，可是現實往往是殘忍的。

不是撕裂流血的殘忍，而是久經時光，最後什麼也沒有的殘忍。

沈達斯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緩慢靠近自己的脖頸，那脆弱敏感的地方，或許刀刃架在脖子上都不會有這樣的感覺，隻是人類的靠近真是有一種别樣的魔力，讓人止不住的從心底為之一動。

或許是風動。

“抱歉了。”

段季朔說罷便咬了上來。

沈達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本以為段季朔會咬的很狠，他是覺得這狗崽子會公報私仇，直接給他咬出來傷口。

畢竟就算真咬傷了，後面也可以狡辯說自己是無心的。

結果段季朔隻是輕輕咬了一下，像是被一隻蟲子蜇到了，這樣的感覺很難評，沈達斯覺得他有病。

攝影師拍完以後，沈達斯如臨大敵般躲的要多遠有多遠，段季朔就站在他對面，看着他不斷後退的動作，眸子是冷了又冷。

就這麼讨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