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陷入思考的時候,陳定言腦子裡的任督二脈忽然被打通。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找到證據了,”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明天我去确認一下證據。”
裴勉知看着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隻要想通了一個點,就能讓她整個人像充滿了電一樣。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挺好哄的。
陳定言容光煥發地走到他身邊,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壞心眼地道:“明天我再把答案告訴你,包括丈夫為什麼會半夜開車逃亡——你今天晚上就去輾轉反側地思考吧。”
裴勉知配合地道:“喂,用心有點險惡了。”
陳定言哈哈笑着,征詢意見:“我以後還想和你聊案情,還挺有意思的。”
裴勉知以為這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事了:“随時。”
陳定言突然想到了什麼,頗有興緻地道:“我是福爾摩斯的話,那你就是我的華生了。”
裴勉知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等她電量滿格地回去看劇,他仍然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思考。
【那你就是我的華生了。】
……
次日,陳定言特地提早出門,目的是避開孟行霄。
隻要是孟行霄在的場合,她都會或多或少地被劇情控制,隻能在“被動降智”和“主動擺爛”中選一個。
但今天她打定主意要做一個聰明偵探,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避開孟行霄。
當然也要避開薛繁恩。
出門查案如果遇到薛繁恩,就相當于腳底打滑摔在粘鼠闆上。
陳定言拿好東西,在出門前虔誠地祈禱自己今天稍微順利一點,就做個普通的路人NPC,千萬不要意外闖進主角的世界裡。
她有什麼錯呢?她隻想保持智商,做一個聰明人而已。
陳定言出門後徑直往地下車庫的方向走。
她小跑着拐過彎,正好有人也朝她相對的方向走來。
她開始後悔平時沒有好好鍛煉,關鍵時刻反應速度不夠快,她刹車刹不住——
“小心。”對方說。
已經來不及了,她一頭紮進了孟行霄的懷裡,腦袋磕在他的下巴上。
兩人都因為疼痛而悶哼了一聲。
孟行霄扶住她後,松開手。
陳定言像觸電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揉着額頭,質問道:“你這個時間點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孟行霄看着她,眼神裡沒有了昨天那種冷淡勁,語氣平靜而溫和地答道:“昨天晚上加班,剛回來。”
昨天晚上有人報案在山上發現呂泰平的車,警察随後就發現掉在懸崖下的屍體。
理論上來說,孟行霄确實應該加班了。
陳定言追問:“但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這裡是我家附近。”
孟行霄直言道:“來找你。”
陳定言心如死灰。
她錯了,她不該把薛繁恩比作“粘鼠闆”的。
眼前這個家夥才是真正的粘鼠闆,專門粘她這種到處亂竄的自大狂配角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