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晴安蹲在河邊,掬起一捧秋水,腕間翡翠镯子映着粼粼波光。
她先是閑聊詢問林崇之前是不是新得了一把烏木弓,又問起何時開始打獵,之後才說到正點上。
“我剛剛聽泉弟與侯爺說弓箭不稱手,還說起自己不善騎射,讓侯爺多讓讓他。你一會不妨跟在他身邊,帶他去練練準頭,有你在身旁保護,侯爺也放心。”
林崇指尖輕扣腰間短刀,他雖然與荀野一樣多疑,但武晴安的話并無疑點,便點頭應承下來。
二人回到營地,發現圍坐的幾人已經四散分開。
翠雀幫武晴安尋來了帕子,見她臉上還沾着水珠,便上前用帕子幫她擦拭幹淨。
張泉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手中握着一朵野菊,笑盈盈地湊到武晴安面前,并說道:“嫂嫂,兄長說勘察一下地形,一會就回來。”
說罷,将那朵野菊遞了上去。
武晴安接過野菊,擡眸間,便見荀野自林中款步而出,身旁還伴着淩暮雪與桃花。
荀野腳步微頓,應是注意到了武晴安與張泉,可他不知與淩暮雪說了什麼,而後二人相攜往一旁走去,并肩坐在了蘆葦畔的石頭上。
雖說二人落座之處相隔尚有距離,但桃花竟未貼身相随,而是守在了不遠處。
林崇望着自家侯爺與淩暮雪并排而坐的背影,滿眼疑惑。
倒是張泉面色微變,抓着武晴安的衣袖道:“我們去找兄長吧。”
武晴安收回視線,展顔一笑:“我有點渴了,且先坐着品品茶。”
“可是……”張泉隻覺手被輕輕牽扯了一下,這才驚覺自己一時情急,竟緊緊攥住了武晴安的衣袖。頓時面色绯紅,忙松開了手。
武晴安并未流露出絲毫難過之意,她輕移蓮步,掠過張泉,朝着桌案走去。
一陣香風拂過,張泉撚了撚指尖,上面仿佛還殘留着軟羅煙緞的觸感。
林崇抱臂思索片刻,見張泉欲跟上武晴安的腳步,忙伸手一把抓住他,笑着說道:“表少爺,咱們一道整理下箭囊吧,我還能幫您挑一把稱手的弓。”
武晴安聞言,忙順着林崇的話道:“正是,泉弟你跟着林崇,他武藝高強,你們二人合作,獵得的獵物必定能超過侯爺。”
張泉以為武晴安心情低落,不想有人在旁相伴,便颔首作揖,随林崇一起去整理箭囊了。
翠雀跪坐在一旁,為武晴安斟了一盞茶,見武晴安看着荀野的方向,眼底閃過幾分擔憂。
“夫人,你當真不過去瞧瞧?”
“有什麼好看的,這光天化日的,他們能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