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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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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墜兔的居所,南臨幾百年後極端氣候的岩漿海而建。其别墅落址左右抱山,北通路,錄的盡頭标志物是一個特殊科技雕琢保存的冰鳳池,下鋪湧紅色岩漿,取“水火可同容”的包容天下之意,以彰顯沈墜兔的寬闊胸懷。别墅内,不設置任何工作人員,也沒有寵物,隻有人工智能層層檢測的死氣。

喻明戈的直升機落下時,不由感慨:才出監牢,又到了一個監牢。

如果這裡真論有什麼活物,那現下常伴着她的就是人工智能兔靈和時不時來她家中到訪的公務人員了。

已是黃昏。

大落地窗外,夕陽紅血;靜室棋盤側,庸人落子。

家常茸白睡衣的沈墜兔正窩在一個小沙發上,在兔靈的報告聲中擡頭,對喻明戈笑:“你果然差不多來了。茶沒有,棋擺好了。”

喻明戈脫鞋落座。

面前擺着一個象棋殘局,沈墜兔像是對其苦死良久。喻明戈一眼就看出,雖然沈墜兔黑方棋多,但卻大劣。原因在于沈墜兔隻有兩士一象三卒,前三個字都是無法過河的防守之子;紅方殘四子,兩車一兵,氣勢洶洶,吞三卒怕是隻在幾步之間,接下來就可攻下黑方。

沈墜兔不再俯身,隻靠背仰眸:“蚯蚓降龍,這個殘局名字随然帥氣,可是我想要黑方和,用兩卒去牽兩龍,用一象一卒去保黑帥,卻是一步也錯不得啊。”

看得出來,沈墜兔并沒有真想讓喻明戈解這個殘局的意思。

喻明戈隻是落座。她渴了,卻一動不動。

“明戈。”沈墜兔突然轉了軟軟的語氣,終于與她的衣着看起來旗鼓相當,“59區沒了,60區,青龍想要,也給他們。但58區,不可再丢!錢财為軍需之物糧,信心卻為軍隊之脊梁。後方,你們得留住民心。”

喻明戈回答:“我自願為朱雀一卒,斷青龍那顆勸降朱雀之心。”

沈墜兔大笑:“不必你去掏那龍心,你隻需要和一‘象’共守,就是你的大功。”她定定又坐起身看她,“别人,我不放心。”

明知沈墜兔隻是親近的套話,但面對她的目光,喻明戈還是下意識低首了:“朱雀全子,定都盡心。”

沈墜兔不明地笑了一下,接着去論那個棋盤上的殘局‘蚯蚓降龍’:“兩‘士’自然為鄭鳴和何同衣。但那隻象啊……雖然不可過河,卻可出陣防守之‘象’,當是……”沈墜兔猶豫着收聲。

喻明戈給沈墜兔了一顆定心丸:“藍位林雲客,外交部首席她當了四年,與沈總席您同屆任選,定值得總席的信任……如果總席是擔心吳晖越,他又已經調取司部。姜傾縱然與吳晖越有舊誼,吳晖越又一心愛慕林雲客,衆人皆知,可畢竟就連姜傾之罪都尚未理明,就遠遠未到定吳晖越罪的時候。他們都是一心為朱雀民衆之才。”

沈墜兔聽到這個答案,擺出了一副舒心也不舒心的腔調。但是那個話題就已經翻篇了。沈墜兔把棋子一個個收了起來,重新擺放。

大玻璃窗外的夕陽已經半沉入炎海,血腥的紅和生命的紅昏沉沉地攪合在了一起,成了打翻的半幹不幹顔料盤上藝術家的多餘材料,而他們真正的缪斯千百年來卻總是高高挂在晦明夜空之下。

滄海桑田,炎水鋼地,永不改變。

那是月亮。

夜晚到了,兔靈按照标準時刻,自動把室内所有照明打開了。

中央的主體照明設備,則長得像一個扁平的白月亮,探出來的黑驅杆像藤蔓一樣挂墜着點點的光源,亮的一瞬間,如漫天繁星綻開。

剩餘長燈,都内嵌在書櫃縫裡,鋪照衆書。沈墜兔家裡,最大的就是書櫃,裡面一本本的書,用沈墜兔的話來說“不是那個人看過,就是這個人看過,紀念嘛,所以都留下來了。”;

喻明戈看向書櫃,整整齊齊,分門别類,所以根本不像一個人的書櫃。

一個人的書櫃不可能不存在偏好。

燈暗燈亮的交錯間,沈墜兔已将正式的棋子擺完了,兩軍列陣,各在其位。喻明戈生了些許時光的感慨,她定定看着棋盤,說:“也好久了。”

沈墜兔“啊”了一聲:“是好久了。”

她們面對面,互相處于同一時空的不同感情中。喻明戈想的是大學和沈墜兔的第一次見面,棋房昏昏暗暗,人流随着朱尋樹統統散開,唯獨剩下一個當時坐在輪椅上的沈墜兔,柔柔弱弱,神遊天外,誰在那時能想到她就是未來推翻“朱姓”制度的第一個外姓總席。沈墜兔呢,她腦袋裡隻有一些朦胧的影子,走進了,又什麼都沒有了。回憶和平時代大學的時光對現在的她來說額外殘忍,有什麼保護機制好像特地把她攔在了和那段時光的外圍。

煙應該要起來了。差了點煙。

可憐沈墜兔不抽煙。她隻能說:“和我下一盤棋,我給你燒茶。”

她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還帶了點嬌縱和幼稚,是那種有恃無恐的兒童不學自會的語調。這讓喻明戈突然意識到,今天本來應該是來彙報姜傾案的進展的。

可是沈墜兔關于姜傾的案件,半句話都沒問。

茶起棋走,煙也升,缭繞着,包裹着,人也無了别的念頭,全部鑽到棋上。也不知喻明戈是不是有意讓沈墜兔。這一晚,她們共下了三把才送客,三把,沈墜兔皆是大勝。

暫别【蛇心】

後接【珠面】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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