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參賽者,因為沈墜兔的先聲奪人,幾乎都沒有了出彩的立意。
同步也已經有了各大論壇讨論這種開放性題目是否“太有利于中文系和哲學系了”,甚至引起了吵架,當然,對沈墜兔的讨論熱度也高居不下,自從上次給朱顔獻花後,更是又掀起了一陣小熱潮。
如果說獻花總席是優秀背景的猜測更多,那這次火嗣大賽的表現,則讓人去更多地去對沈墜兔這個人本身産生了好奇。
而沈墜兔本人,現在沒有任何心情。
大段的空白橫在腦海裡,成為了一片荒蕪,她的精力電量有耗盡了,現在指引她前行的是事先想好的行動。
她接回了因參賽被擱置在保管箱裡的兔靈,接下來就是本能代替預言,她站不動了,近乎癱瘓在了輪椅裡。周圍老師和志願者學生的眼神像有千斤重,沈墜兔緩慢地挪動着,希望參賽選手的個人休息室人會少一些。
轉角,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沈墜兔吃不準現在應不應該見她,或者想不想見她,但姜傾的紅發實在是太顯眼,很難讓人忽視她。同樣的,坐在輪椅上的沈墜兔也是很難被忽視的。她們在比賽候場間進行了一個意想不到又很難錯過的相遇。
又是姜傾先開的口:“我們最近偶遇的次數好像有點太多了啊。”
沈墜兔一遇到姜傾,就感覺語言水平降了一個等級。她幾乎不好意思說她的高考語文成績了:“你很顯眼。”她又有些突兀地補充了一句,“你好像很少稱呼我了。你是讨厭我了嗎?”
“什麼?”這回是輪到姜傾語言水平下降了。
“你以前都叫我紅蘑菇。很好玩。”
“嗯……你希望我叫你什麼?”
沈墜兔伸手:“你給我看看你給我的備注吧。”
姜傾把紐扣拆下,感覺很潇灑:“你看。”
這就是有些欺負人了。沈墜兔把紐扣手機點一下,恢複正常大小,但也解不了鎖。她很給面
子地看了看黑屏:“看不見。”
稱呼問題本來都被接過了,姜傾也不拿回來,繼續問:“所以你到底希望我叫你什麼呢?”
沈墜兔不回,表情是“啊這種問題是我告訴你的嗎?”,嘴上說的是:“你怎麼不去比賽,提前來休息室走廊了?”
姜傾生出一種自己在哄不存在的女朋友的狼狽感:“他們的比賽你沒興趣嗎?你也不去看。”
沈墜兔又不說話了,隻點頭,同時有些不舍得地自下而上望着姜傾。
姜傾習慣了沈墜兔的選擇性沉默,她還承擔了自動翻譯的角色:“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我不去演講,提前退出準備空間,是不是想中途退賽,對嗎?”
“他不如你。”
沈墜兔搖輪椅,也沒說那個他是說,就這麼明晃晃地拉踩開。往前拉住姜傾的手腕,微簇着眉頭,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退賽。”
姜傾笑了笑:“少一個競争對手你很不高興?你好像很想看我在第三?場也打赢你。”
她強調了“也”字的發音。
“誰管你。”沈墜兔松開了姜傾的手腕,語氣有股無名火,“學姐,我要去休息了。”
她剛要走,這回是姜傾拉住她的輪椅把手:“你别生氣啊,學妹……兔兔學妹?”
她們是同一屆的,這樣一問一答的稱呼,像調情。
沈墜兔不說話,臉紅了。
像是為了打破尴尬,姜傾略有些急急忙忙地補充解釋了:“我是退賽了,但是自願的,不是為了誰,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就是覺得那有些浪費時間。火嗣大賽是走區公務就業方向的,我的志向不在于此,本來想湊個熱鬧的。有珠玉在前,就不必了。”
珠玉在前,她在誇我。
半晌,沈墜兔小聲問:“姜傾學妹,那你的志向是什麼?”
姜傾看看天花闆,認真想了會兒:“天高海闊地無邊,我想……馳騁草原,飛在藍天。”
“那你很适合當新材料宇宙航空駕駛員,隔壁青龍區就業更對口。”沈墜兔定定回味着姜傾眼眸裡的神采,低下頭,也輕輕笑了,“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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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上午是一半參賽者的演講,共計兩天完成整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