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霍行川匆匆洗漱一番,看着知白上床後,進卧室倒頭就睡了。
隻是睡眠質量差得很,夢裡一陣打打殺殺,中途還被吓醒了一回。
霍行川一頭冷汗地坐在起來,确認屍體遍野、鬼怪橫行的場景隻是一場夢後,舒了一口氣。
重新躺回床上,夢裡那股恐懼和慌亂卻再次湧上來,扯得他腦袋一抽一抽地疼。
瞪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天花闆,惱人的頭疼愈發嚴重,怎麼都睡不着。
一片黑暗中他突然想碰一碰知白的魂魄。
這個念頭一閃出來,就像羽毛似的在心尖掃來掃去,帶着又輕又柔的癢意,叫人欲罷不能。
你完了霍行川。
你開始上瘾了。
察覺到已經染了知白瘾的霍行川,用三秒鐘接受了現狀。
既然上瘾了,那就沒辦法了。
人活一世,總不能虧待了自己。
然後心安理得把靈力放出去。
熟悉的溫暖慢慢撫過來,極其輕柔地和自己的靈力纏在一起。
一時間霍行川說不清是自己的靈力纏着他,還是他的魂魄抱着自己。
隻覺得内心的恐慌被一點點撫平,原本蹦迪的腦神經也慢慢安靜下來。
霍行川閉上眼睛,困意再度湧上來。
這一次夢裡沒有血屍鬼怪,隻有柔和的風,吹來暖春。
好像很久沒睡得這麼香了。
等他終于醒過來的時候,早已日上三竿。
霍行川頂着一頭炸了毛的鳥窩頭坐在床上,和手機面面相觑了幾秒,終于接受了五個鬧鐘都沒叫醒他的事實。
痛定思痛後,他随手披了件睡衣,起身往知白卧室走:“收拾收拾,出門買年貨去。”
見卧室沒動靜,以為知白也沒起來,霍行川一喜,原本就不多的愧疚感瞬間掃蕩一空。
霍行川推開門,準備把人叫起來。
話還沒說出口,先看到了收拾整潔、空無一人的床鋪。
霍行川握着門把手,頓時呼吸一滞,困倦的大腦一瞬間清醒過來。
他跑了?
然後下意識就要去感知對方魂魄。
還沒等他探出靈力,先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細微聲響。
霍行川蹬蹬蹬幾步沖到欄杆前,向下張望,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看視頻的知白。
知白剛把水杯放到茶幾上,察覺到什麼,一臉茫然地擡頭看過去,摘下耳機問:“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
見到了人,霍行川的心放了下來,沒話找話地問了句:“醒了啊?”
“你不說上午要出門嗎?我就定了鬧鐘。”
“哦。”
霍行川沒好意思說自己也定了鬧鐘,幹脆找了個不入流的借口,“那什麼,上午人多,下午去也來得及。一會先出去吃個早,吃個午飯。”
“我都行。”
說完後知白嘴張了又合,一臉的欲言又止。
幾秒鐘後還是沒忍住用手指了指霍行川下半身:“你要不先把褲子穿上?”
霍行川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除了剛才順手披上的外套,隻剩下一條内褲。
正毫不講究地大剌剌對着知白。
知白一個古人沒見過此等禮崩樂壞的場景,看得他臉色一紅,把頭偏過去,嘟囔一句:“我洗漱完了。”
霍行川難得見知白這樣,不要臉地笑了一下,拍拍胸肌拍拍腹肌又頂了頂跨,做了一個全方位展示:“這都是哥的資本。健身卡不是白辦的,以後要不要跟哥一起練啊。”
知白眼前一黑,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了好了,知道了資本哥。趕緊洗漱去,我要餓死了!”
說完後,拔腿飛一般地逃離了現場。
對着落地窗邊欣賞雪景邊做了套古法操,修養身息了一番,才終于能重新心平氣和地面對霍行川。
等倆人出門的時候 ,已經一點多了。
知白上午沒少看探店視頻,收藏夾裡存了一堆想去的店。
霍行川問想吃什麼的時候,知白扒拉了一圈,隻恨自己沒長十張嘴。
艱難篩選一番,最後選了個網紅泰餐廳。
知白按着網上的推薦把必吃菜品點了個遍,鋪了半個桌子後,一如既往地先舉起了手機。
霍行川饒有興緻地看他熱情修圖。
過了一會,知白擡起頭滿臉興奮,小狗似的看了過來。
輕劃屏幕,果然下一秒朋友圈跳出了知白剛發的動态。
看了一眼,霍行川知道為什麼他是這種眼神了。
朋友圈竟然不是普通的九張圖片。
被知白修完以後,飯菜不僅被摳出來放大,還配上了各種彩色的貼紙和線條。
修圖技術更上一層樓。
冷不丁看過去,以為是網紅在打廣告。
霍行川明白了知白的意思,鄭重地點下一個贊,接着恰到好處地“哇”了一聲:“新學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