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霍行川叫了一輛專車,把知白放了進去。
“師傅,麻煩幫我把這鳥送回家。他不吵不鬧特别聽話,謝謝您了。”
知白站在後座上和師傅大眼對小眼:“叽。”
在司機師傅發言前,他緊急在平台上打了賞,堵住了司機的嘴。
“得勒,保證送到地方。”
關上車門司機長揚而去。
點開微信:“有錢人真是理解不了,幾十公裡的專車還打賞就為了送個鳥。”
“送個鳥?”
“嘿!就是送個鳥!”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眼知白:“你千萬别在車裡拉屎啊!”
知白:“……”
不如在那等會兒霍行川了。
知白體力不支,躺在車裡晃晃悠悠半夢半醒。
司機叽哩哇啦各個群裡把霍行川這個奇葩吐槽了一遍,時不時回頭看自己兩眼。
等紅燈的時候甚至掏出手機一通拍照,散布到各個群中。
知白懶得搭理,盡心盡力扮演一隻聽不懂人話的傻鳥。
終于到了家門口,司機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後排座椅,确定沒有任何疑似鳥屎類特殊物品後,拎着他放在了家門口。
等他開走後,知白變回人身,心身俱疲地開了門洗了澡,回到床上。
知白一連幾天都昏昏沉沉。
等徹底恢複已經是幾天後了。
善後工作已經完成,特案局寫出來的的報告正放在監察司趙局的桌子上。
她随手翻了翻,扔在一邊,朝對面的人看去。
如果霍行川在這裡,會一眼認出他就是那個最後出現的少年。
他靠在椅子上,雙腿散漫地搭在趙局桌子上,一身運動裝,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嘴裡的口香糖時不時吹出個泡泡。
乍一看和普通的高中生沒有區别。
“他在現場嗎?”
“在啊。”他輕佻一笑。
“怎麼沒帶回來。”
少年吹出一個泡泡,等它破了又嚼起來,随口說道:“他跑了。”
“跑了?”
“是啊,看到我就跑了。”
趙局語氣一沉:“”
他擡起頭,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叫我 ”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放心,我一定把他抓回來。”
指尖一揮,一張照片正夾在兩指中間,眼中一道寒光,照片被一把短刀紮在牆上。
照片上赫然是知白的臉。
然而此時知白正坐在自家沙發山,被霍行川諄諄教誨。
“劍修學院是寄宿制,周末可以回家。”
霍行川把衣服疊好,一件件放進行李箱:“衣服每周帶回來我給你洗。”
“電腦,平闆,遊戲機我也給你放進去了,有問題就給我打視頻。”
“學院裡不少世家子弟,有些纨绔你不用搭理,誰要是欺負你就欺負回去,或者告訴我。”霍行川擔憂地看了知白一眼,“你上過學嗎?”
知白搖了搖頭。
他不僅沒上過學,更沒經曆過集體生活。
這幾天劍走偏鋒,刷了幾部校園電視劇,看得他心潮澎湃。
霍行川不忍心打破他的美好幻想,慘淡的真相一直憋在心裡沒說。
隻是偶爾提醒一下:你别太當真。
然而沉浸在美好幻想的知白并沒有聽進去。
“罷了。”霍行川合上箱子,坐到他身邊,“總之,你快速通過等級考試,就可以直接畢業來特案局了”
說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仙人,我相信你的。”
開學前的最後一晚霍行川和知白都沒睡好。
知白這小子陷入到了莫名其妙的興奮之中,在床上滾來滾去,腦袋裡面想了一出美好的校園生活大戲。
霍行川眉頭緊鎖。
一面擔心知白不适應學校生活,一面擔心知白的身份被發現。
當然,更多的是惆怅自己馬上要和知白分開了。
劍修學院多的是年輕男生,知白天天和他們在一起,萬一有不長眼的小男生追求他怎麼辦。
知白會不會腦袋一昏,圖他們年輕帥氣……
霍行川不願再想。
翻過身他又忍不住擔心,萬一有捧高踩低的人欺負知白怎麼辦,萬一搞校園霸淩呢?
不對……
知白一個能打十個,應該不會被欺負。
萬一……
霍行川翻過來調過去,睜着眼睛來到了第二天。
一大清早。
興奮得沒睡着的知白和擔心得沒睡着的霍行川兩人,雙雙頂着黑眼圈踏上了去劍修學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