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川抓緊時機,轉身斬開鬼氣,再更多的亂肢飛到自己面前時,背對着爆炸的火光,從出口狠狠摔到外面。
一聲震天動地的聲響,鬼市徹底坍塌。
霍行川坐在地上,看着出口消失的地方,微微喘息。
這時候他才察覺到疼痛,手臂被鬼氣傷到,皮肉翻開,正流着汩汩鮮血。
他順手寫了張符貼在傷口上,抑制住了傷口便不再管。
檢查了一下周邊街道,确定沒有了鬼氣,便開車回去。
知白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霍行川開車不方便,直接問了句:“睡了嗎,方便打電話嗎?”
知白的電話即刻打了過來:“你沒事吧?”
霍行川一邊開着車,一邊聽知白急切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心裡生出一抹暖意。
“在鬼市出了點狀況,耽擱了一點時間。”
“鬼市怎麼了?”
霍行川猶豫了一下,沒想好措辭,支支吾吾地說了個大概,最後悄悄問了句:“我把鬼市炸了沒事吧。”
那頭沉默了幾秒,知白冰冷的怒音透過手機傳過來:“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亂來一不小心就會被留在鬼界?”
霍行川半開玩笑:“到時候等着仙人去救我。”
“活人入鬼界,你是想死麼?鬼氣過重小心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霍行川懷疑自己有病,他聽着知白這樣憤怒的冷音,越聽心裡越舒坦。
他這是關心我。
他在乎我。
他怕我死。
霍行川胳膊也不疼了,身體也不累了,感覺像是打了雞血能再炸幾個鬼市。
知白歎了口氣:“炸了鬼市問出點什麼來了?”
輪到霍行川沉默了。
氣就氣在忙了半天,沒問出來什麼重要的,佘舟子不在,很多情報根本打探不出來。
“那攤販隻說最近有人要幹大事,我看那些小魔小妖都很緊張,人人自危。”
“之前九蛇被喚醒,封印破了,鬼氣也跟着旺盛起來。有些妖魔便會借着這股鬼氣乘勢而上,有的大魔吃人,有的大魔專門吸收小魔提升修為,他們害怕也是正常。不過幹大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已經過了零點了,知白這一覺睡得很不好。
總覺得心口憋悶,有股難以言說的不安和緊張。
他怎麼也睡不着,無聊地看着手機,終于等來了霍行川的消息。
寝室人已經都睡了,知白披了件衣服坐在走廊的樓梯裡。
一邊和霍行川打電話,一邊點開他之前發過來的符咒圖片,仔細仔細觀察起來。
他确實不認識這個符咒。
但是根據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率又是某種大型陣法。
不少魔都心有執念,所以魔族起死回生的法術并不少見,但是這種法術難度很大又容易被發現。
不會出現受害者身上沒有鬼氣,隻是簡單睡着的情況。
知白在腦海中把符咒慢慢描繪了一百年,不斷想着那句“生者死,死者生”,想了半天,覺得如果要進一步分析,還是得到現場去看一看。
于是知白開口問道:“能帶我去現場嗎?”
霍行川溫馨提示:“你還記得你在上學麼?”
知白啞了火,第一次覺得上學竟然這麼耽誤事:“可是我很擔心。”
霍行川默認他是在關心自己 ,心裡一陣愉悅,忘了自己剛說什麼:“等我想想辦法吧。今天太晚了你先睡覺。”
知白嗯了一聲,舉着手機半天沒挂。
霍行川便安靜地聽着。
平穩的呼吸從那邊傳來,足足過了好幾秒,知白才輕輕說:“你要注意安全,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霍行川菀爾一笑:“好,我知道了。 ”
和霍行川打完電話,知白心裡舒服了不少。
回來宿舍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霍行川給寫的檢讨書。
剛準備下床動筆抄一遍,沒想到何淩軒站在自己身後,并且遞過來兩張薄薄的紙。
“?”
何淩軒目光瞥向别處,把手裡的紙往前送了送:“給你的,檢讨書。”
“……”知白不明所以。
他把紙扔在知白桌子上,語氣不滿:“你趕緊拿着吧,你寫的什麼鬼東西,交上去不被罵就怪了。”
知白不解地看着桌子上的檢讨書:“可是你的檢讨書不也是陳正寫的嗎?”
何淩軒一時語塞,抓着書本大步出去,扔下一句:“少管我!”
雖然這麼說,知白還是很感謝他,畢竟不用自己動筆寫。
可是他怎麼都想不通這大少爺怎麼突然轉了性子,居然願意幫自己寫這東西。
他給霍行川拍了一張照片過去:“檢讨何淩軒幫我寫了。”
霍行川正堵在馬路上,冷不丁看見這條消息,心裡一沉。
完了,校草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