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随着一匹快馬踏來聲音飛奔而來,一個小厮模樣的家後翻身下馬,瞧了眼坑裡黃土埋到腰間的柳春柔,對那為首的漢子說道,“主子改變注意了,說這女的命留下,改天運走。”
柳春柔豎起了耳朵,聽着上面人交談,那些人時不時看她,她渾身抖索一下,看來又有救了,柳春柔無比清醒這個幕後之人改變主意得及時,起碼現在她不用被活埋。
就這樣柳春柔有重新被掏出來,渾身沾滿了黃泥土,髒得不要不要的,重新捆綁好,隻是這次捆綁的用的是布條。
柳春柔納悶,“……”
幕後之人是想要拿她做什麼籌碼?柳春柔開動腦筋左思右想,愣是沒想出她柳家有什麼東西值得梁王這番費心思,要說柳家錢莊,他殺了自己照樣可以拿到,為何突然留下她一命,不過這樣算是好事,起碼僥幸活下來。
這該死的佟曦誠再不來,她真要死了。
不知道為何,柳春柔格外的想念佟曦誠,明明很讨厭他,可她覺得他們之間有很多話沒有說開呢,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曦誠應該有很多話跟她說,而她也想聽,她不想一見到他就是争吵,他們之間…
柳春柔愈想愈覺得不能稀裡糊塗沒有了,她不相信佟曦誠對她一點兒感情沒有,難道一切都是為了他的面子嗎?柳春柔對他總有一種異于常人感覺,盡管她沒法再相信他,可他依舊希望他來,希望他抱抱她,告訴她,向她道歉。
她知道自己是在癡人說夢,這樣的佟曦誠是她幻想出來的,真正的佟曦誠他很好,對所有人都好,隻是對她不好而已。
想着想着,柳春柔覺得鼻頭一酸,她沒有犯賤,如果心可以和身體分離開來就好了,多年的情分,多年的傷害,他們之間的愛恨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的清楚的。
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處理她,柳春柔吸了吸鼻子,眼下應該是想着如何逃出去,而不是去想曦誠,他再好再壞以後在想。
柳春柔腦子有開始打轉,那些大漢們剛開始時候調笑了她幾句,倒不敢真調戲她,之後紛紛出去了,怕跟她搭話落下嫌疑。
這次雖然不是用麻繩捆綁,可是幫得異常結實,她越是掙脫束縛越緊,她這顆心一直沉着。
安靜了一會兒,好像有輕盈的腳步聲,柳春柔雙眼蒙住了看不見,她挪動了下,那聲音由外往裡是到她這兒來的。
柳春柔稀奇,渾身繃勁,她倒要看看來着是何人。
她得右腿疼的厲害,幾乎是捕獸夾齒子咬合過去,穿了好幾個小洞,不停淌血,疼得她呼吸一抽一抽的。
突然右腿上涼絲絲的,是在給她塗抹膏藥?那感覺好像是個女子的手,手指纖細嫩滑?那幾個傷口上分别一一塗抹上了膏藥,又包紮上了藥布。
那人好像起身了,柳春柔趕忙嗚嗚嗚叫喚住她,不知道是什麼人?那人頓住了腳步凝視了柳春柔好一會兒。柳春柔哪能讓機會就這樣溜走了,她向前挪了挪,扯着傷腳,疼得她直冒冷汗,呼吸都細長了。
蓦地,柳春柔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靠那個人,真是女人嗎?柳春柔轉頭往她肩頭上蹭了蹭,長長絲滑的發絲,以及那流蘇的長耳環,還真是個女子。那力氣夠大的。
柳春柔以為她會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那知道她隻是給她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坐姿,将她安頓好後又要離開,柳春柔在蹭他肩膀時候感覺她穿了一件薄薄披風,這種天氣穿披風應該是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莫非是熟悉的人?
柳春柔忍着疼痛伸出腿腳去絆住她,仰頭不停發聲,“嗚嗚嗚嗚”
忽覺臉上被摸了一下,她的手絲滑細膩,應該是個小姐之類人物,柳春柔這下腦子更加暈乎,這大概是埋藏在他們中間的那個奸細。
杏兒?
對啊,當時她被擄走時候杏兒是昏迷,可是她怎麼那麼巧合,一切真得是巧合嗎?杏兒是跟着自己也是嬌養一身細皮嫩肉,她和秦宵吃豆花隻有杏兒知道,那麼…
這麼一想,柳春柔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再阻攔那個神秘女子了,向後挪了挪,那怕移動時候她腿腳很疼痛。
杏兒跟了自己那麼久,難道在那時候起梁王已經盯上他們柳家錢莊,也許柳家不知杏兒一人,其餘仆從皆是有嫌疑,自己有,那麼弟弟旭禾他一定也有了,畢竟柳家将來的當家人沒有确定下來,梁王一定是廣撒網。
大概是那神秘女子見柳春柔不停往後挪動,好像微不可見歎了口氣,光從聲音真聽不出是誰,但覺得很熟悉,是常在她身邊人那種。
那神秘女子離開後,柳春柔也無力掙脫了,她暫時是安全的,原來佟曦誠說得是真的,真是那個細作是個女子而已。
應該不止是一個細作,曦誠猜測是個男的,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細作在裡間她和曦誠之間或者說裡間柳家和佟家的關系,柳家沒有佟家的支持到時候收拾起來易如反掌。
柳春柔逐一分析,發現每一條杏兒都落不下,隻有杏兒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她當她是好姐妹,沒想到她原來她是梁王養的鷹犬,随時跟他們柳家緻命一擊。
柳春柔想着想着,昏昏沉沉,加上肚子也餓了,渾身沒什麼力氣,要再逃跑也是沒力氣,她上下眼皮實在支撐不住了。
杏兒,你要是真是梁王的鷹犬那你真是枉我對你一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