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滔滔不絕有條不絮說起來,“汴家所有人都是證人,我家少爺愛慕柳小姐,有心追求柳小姐的芳心,柳小姐嫌棄我家少爺配不上他,她氣惱了,那天我家少爺照舊去接她,她氣惱了,她跟我家少爺見面當時好多人在場,她賴不掉。他把我家少爺騙到了沒人的胡同巷子離去,出來時候隻有她一人,我當時納悶後來找過去,少爺渾身都是血,身上好大一窟窿,在此之前他就隻見過柳小姐,柳小姐煩我家少爺,她羞惱下就殺死我家少爺。”狗兒說着說着還用袖子抹了把眼睛上的淚水。
演技可比佟曦誠好多了,看來這個小乞丐在很久之前就安排在汴德容身邊。官老爺為難,這個汴家小厮說得有理有據,而柳小姐身份不凡,不僅是商會會長,而且還是皇上親封的鄉君,左右為難。
驚堂木啪聲響起,“帶證人。”
汴家男男女女都給帶上來,穿着白衣孝服哭鬧把柳春柔控訴成個十惡不赦的惡毒女子。
“你們可曾親眼看見了?”柳春柔面色自然問道。
這下汴家人啞然,他們都是聽回來報信的狗兒說得,狗兒立馬道,“那匕首上有她的指紋,可以請仵作驗證。”
仵作驗證過後匕首柄上的指紋同柳小姐一模一樣,柳春柔闆着臉嚴肅道,“我沒有殺害汴公子。這是有人誣陷我。”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要是不如實招工,本宮上刑了。”官老爺威吓道。
柳春柔咬牙不承認。
官老爺正要拔起令箭丢下去時候,外頭傳來一陣哒哒馬靴聲音,衆人回過頭看過去見一個身着紅衣官袍頭戴黑色官帽的男子大步流星走進來,徑直走到柳春柔身邊單膝蹲下,憂心問道,“你真傻,出了這樣事情怎麼不來告訴我。”
柳春柔别開腦袋,硬聲道,“用不到你來這兒假惺惺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佟大人是皇上和易王身邊的寵臣,官老爺趕忙從上面下來參拜。
佟曦誠端起官威把事情來龍去脈詳詳細細詢問了一邊,發現有很多漏洞,可這些漏洞隻要遮遮掩掩便可以将就過去。
要馬上放人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汴家怎麼說也是帝都有頭有臉的商戶,再者他這個官老爺也是要秉公辦事。
汴家人立馬哭喊道,“這世上還有青天老爺嗎?我的兒啊~”世上最痛某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出門時候好好的,怎麼回來就這樣啦。”堂下的老夫人垂首頓胸。
柳春柔看着也難受,官老爺為難的看向佟曦誠,佟曦誠隻好說此案疑點諸多,需要采證再審。
柳春柔就這樣被丢入陰暗潮濕牢房中。
佟曦誠穿過重重燭火黯淡的甬道來見柳春柔,柳春柔已經換上髒灰囚服,手腳都上了撩拷,抱膝坐在稻草鋪成的淩亂不堪的木闆床上。
佟曦誠命獄卒打開牢房鎖頭進去直接蹲在柳春柔腳邊,柳春柔神情淡漠,連眼睛都沒瞧他一眼。
佟曦誠以為她是在怪他沒有及時趕去救她,讓她在那麼多人面前丢人,他故作輕松笑嘻嘻道,“柔兒,那小厮的證詞漏洞擺出,要找出證據很容易,你不用擔心,很快會出去。”
見柳春柔待他冷漠,佟曦誠再遲鈍也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審視着柳春柔,在黯淡燭火映照下她臉上顔色偏黃紅,木雕泥塑坐在那兒。
佟曦誠低着頭扇濃密烏黑的眼睫毛看她,嚴肅道,“柔兒,你不對勁兒,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柳春柔沒有開口說話沉默回應了,佟曦誠坐到她跟前,捧着她的小臉逼迫她正視自己,“柔兒,有什麼事情,你别憋在心裡,你說出來。”
柳春柔不得不看想他,盯着他那雙誠懇無辜的雙眸,這雙眼睛多麼好看,多麼會騙人,哄人的話一套套的,愈看柳春柔的眼睛愈紅,她擡起手狠狠一甩下去,帶着恨含着氣将佟曦誠的臉打偏到一邊去。打出了啪了聲清脆的響聲。
外頭的響起獄卒過來的腳步聲。佟曦誠給這一巴掌打蒙了,好半晌才轉回頭不可置信看着面前恨不能撕咬下自己一塊皮肉的柳春柔,她的眼睛通紅,嘴唇抿得緊緊成一條直線。
她這是怎麼了?